本來她都做好了死遁的準備,可小阿哥的出生讓她改變了主意,本以為這一胎會是個女孩兒,沒想到卻是個男孩兒,從那熟悉的麵容上來看,分明就是她隻活了不到一歲的福宜!

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她哭了一宿,第二天開始就高燒不退,恍惚中她放佛看到了自己的四個孩子在她身邊待著孺慕嬉笑玩鬧,最後福宜被姐弟三個推出來到她懷中,依依不舍的對她說著再見消失在她夢中。

再醒過來,她把所有的安排都停下,用盡所有辦法把自己院子裏的下人都換成自己人,把玉華居守的像鐵桶一般,除了四爺留下的那個嬤嬤,其他人都被她想法子換了出去。

本想等福宜大一點,再想法子安排他們母子二人離開,等徹底離開雍親王府,再圖以後,可是等福宜過了一周歲抓周禮以後,四爺竟然為他起了名字叫弘旭。

年玉蝶當時聽聞這個消息就失手摔碎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個青瓷茶杯,沉寂了好幾天才取消了自己所有的安排,老老實實守著玉華居,跟出家的姑子一樣守著還算康健的弘旭過日子。

不是看不出四爺嚴重的防備和探究,也因為在夢中其他三個孩子都已經離她而去,她知道自己不會再有孩子,怕自己再跟四爺糾纏下去說不定又會因為愛恨交加做出什麼事情,索性就移了性子不冷不淡起來,四爺聰慧,除安排人盯著她,也不常過來。

這些年她無數次問過自己為何不走,看著弘旭稚嫩的麵容上對阿瑪的孺慕和敬仰,在進學時跟其他府裏的阿哥們相處好了時臉上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對她來說,千萬次複仇,都比不上守著弘旭安安穩穩過日子來得重要。

“這叫什麼話!哥哥隻盼著你好。你現在才二十一歲,再生個小阿哥才更保險,萬歲爺這幾年下來對王爺愈發重視,你沒看今年泰山祭禮都讓王爺代替去的,現在朝中呼聲最高的就是王爺和十四爺,有哥哥我在,王爺再進一步不是難事,你現在再生一個,將來八阿哥也能有個兄弟幫襯不是?”年羹堯小聲恨鐵不成鋼的勸說著。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妹妹到底在想些什麼,要說聰敏,沒幾個人能趕得上自己這個妹子,若是年玉蝶是個男子,估計年家就沒他年羹堯什麼事兒了。

若是四爺有朝一日更進一步,有自己在,搏一搏小妹怎麼著也得是個貴妃位,雖說四爺有嫡子,可廢太子也是嫡子,不還是被廢了兩回麼,可怎麼聰明的小妹在這種事情上也能糊塗起來。

剛剛看著四爺和年玉蝶冷冷淡淡的交流,他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不想法子討好自己的男人,清高成這個樣子,她到底想幹嘛?

“哼,二哥你別當我在府裏就成了睜眼瞎,你這軍功怎麼來的不用我再跟你強調了吧?你可倒好,鐵打的女人,流水的兄弟,為了個女人生生寒了自己兄弟的心,要知道夜郎自大,又天天在刀尖兒上過日子,離死可就不遠了。”年玉蝶滿臉不屑,冷冷看著年羹堯說道。

上輩子年羹堯就是這樣的性子,好大喜功,脾氣暴躁,也不是說他對女人有多深情,隻是為了彰顯自己獨一無二的地位罷了,也不想想沒有一群願意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跟他舔著刀尖過日子的兄弟,他能這麼快就當上將軍麼。

上輩子大戰歸來,竟然還能讓眾官下拜,要撇開恩怨不談,她覺得自家哥哥摔的不冤,若她是皇帝,也容不下這樣的臣子在自己身旁。

“有這麼詛咒自己哥哥的嗎?”年羹堯大眼一瞪,身上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讓年玉蝶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