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算啊!老婆孩子早有了,小女孩也玩過幾個了,就是啊……”
周維看他本來誌得意滿的表情裏突然浮起一股沒來由的遺憾,不由追問:“就是什麼?”
四叔有些不情願地從遐想中抽身,搖搖頭:“就是給我種下心癮的那個,沒得手,唉!看樣子這輩子也得不了手嘍!”
周維真正起了興趣:“什麼意思?給你種下心癮的那個?沒得手?”
四叔點點頭:“那小妞跟你喜歡的那個一樣,特別正,小小年紀就……”他在胸`前比了個下流的動作,“那個波濤洶湧啊!我在我老婆身上提不起的勁頭頓時就……嘖嘖!”他說著說著就有些上頭,不得不勉力壓製了一下自己,“就是這丫頭警覺性太強了,就那一次,旁邊人多沒法下手,後來再叫她跟我單獨去沒人的地方遊泳,她就怎麼也不肯了!照理說不能啊,她媽跟我老婆很鐵,她之前一直跟我挺親的啊,怎麼就看出來了?我……有那麼明顯嗎?”
四叔說的這個女孩無端地就讓周維想起程愫禕,雖然按照四叔所說,這女孩比程愫禕可窮苦多了,那分明就是天壤之別,但這種既長得禍國殃民卻又偏偏難以企及的特質,卻是完全相似。
他便順著四叔的話聽得仔細也問得入微,於是四叔就說起了那女孩的媽媽——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是這裏有毛病,後來跟他老婆說過,工作中闖下了大禍,至於是什麼大禍,對誰也不能說,總之就是,清潔工也做不成了,隻能去垃圾站幫忙,母女倆日子很苦,但後來那女孩和她媽媽突然就沒了消息,去問她媽媽的工友,都說這人突然就辭了工,住處也沒人了,不知搬到哪裏去了,可能是在哪兒找到新工作,為了隱瞞病情所以嚴格保密,因而不告而別吧。
周維追問了一句這母女倆消失在他了解範圍內的時間……心裏咯噔一下。
他低聲問:“四叔,這女孩叫什麼名字?”
四叔想了想:“平常我們都隨她媽叫她小禕,她媽媽姓程,我們都叫她程姐,說是因為跟夫家鬧翻帶女兒跑出來的,給女兒改了隨她姓,”周維問的這個問題是他很少去想的,此時他有些為難地努力回想,“這女孩全名叫……”
周維喃喃道:“程愫禕。”
——
大雨滂沱,倆人在雨中交談委實困難,不約而同之間已站在了屋簷下。
但先前已被淋濕,而九月下旬的雨亦是能輕易趕跑秋老虎的秋雨,此時氣溫比下雨前下降太多,風吹瑟瑟,程愫禕無論如何勉力克製,都還是微微地打著寒顫。
周維上前一步,想要摟她,然而看似神思恍惚的她急忙後退,一臉戒備強烈成了敵意。
周維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怎麼?嫌棄我是吧?可笑你一個啥都沒有的山野妹子,不知道怎麼攀上了富家子,就敢嫌棄我了!我很好奇啊,你是怎麼突然到顧家去的?說到底你們是怎麼有機會認識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正拜托兄弟查著呢,說不定……”
程愫禕嚇得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知道顧家肯定把那件事保密得很好,不見得是周維在那種醃臢地方結識的下三濫能查得出來的,可凡事隻怕個萬一,萬一他真查出來了怎麼辦?
想到這一節,她的勸說中不禁就帶上了幾分央求的意味:“你還糾纏這個幹嘛?這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一個坐過牢的人,出來了還不想著好好做人,當心又把自己折騰進去!”
周維玩味地看著她:“你這麼著急幹嘛?如果經得起查,有什麼好緊張的?”
程愫禕亂了方寸,不知該如何調整自己臉上的表情,隻好偏開頭,避開他直愣愣的審視:“你到底要幹嘛?我知道你想要報複,但你覺得你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