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也是上不去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薑慈把她的所有物一個個地搶走,卻有一樣她搶不走,那就是從小到大培養出來的氣質和見識。
薑容強顏歡笑在名媛堆裏,好在沒多久保姆來叫她:“小姐,老夫人找您呢。”
華樺笑著說:“你奶奶的確還是。疼你疼得很呢。”
薑容挺挺胸:“我和奶奶的感情可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能搶走的。”
她意指薑慈。
柳思然推了推她:“好了,快去吧!”
她走後,錢妮妮舉著高腳杯不屑地看著她的背影:“她奶奶疼有什麼用?薑家可不是一個老太婆的天下,到底還是要看薑先生和薑夫人的心意才對。”
尤可嬌笑著:“誰說不是呢?薑容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呢!”
尤可和錢妮妮碰了碰杯,頗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
而薑容則忙著花蝴蝶一般被薑老夫人帶著展示。薑老夫人被兒子氣死了,竟然帶著薑慈認親,全然不顧薑容。
那她就帶著薑容,介紹給許久未見的宗親。
“老姐姐,這就是阿桓的閨女吧?”薑家的二老太太笑著說。都是多年未見的妯娌了,趁著這次機會見見麵。
薑老夫人驕傲地說:“可不是!寶貝著呢!”
二老太太仔細打量,笑眯眯地說:“換了我呀,我也寶貝!長得真俊!”
二老太太的兒媳婦卻聽了些風聲,猶猶豫豫地問:“大哥家幾個閨女呀?”
薑老夫人笑容一頓,不太情願地說:“有倆。”
二老太太笑嗬嗬地說:“老姐姐,你這可不公正,快把另一個也叫出來我瞧瞧。咱們這把年紀,最忌諱的就是偏心咯!”
薑老夫人可不想讓薑慈過來搶風頭,打著哈哈:“急什麼,待會她爸媽就帶過來了。我們容容鋼琴彈得好,舞也跳的好,哦,這裏正巧有鋼琴,容容彈一首來——”
二老太太看出點意思,識趣的不再提薑慈,隻好好地看薑容的表演。
薑容鋼琴聲把人都吸引來了。行外的拍手叫好,行內的則起幾分輕視。
薑容算不上天賦異稟,學習也不刻苦,在一些人麵前隻能說是班門弄斧。
比如拿了無數次國際鋼琴大賽的陳言陌。
薑慈比他晚到一步,站在他斜後方,角度不錯,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的輕蔑。
不由覺得好笑。
尤其是薑容彈完琴後提著裙子過來羞答答地問他:“言陌,我彈得怎麼樣?還可以吧?”
她不知陳言陌也會鋼琴,純粹是帶著吸引陳言陌的心思來的。
薑慈看到陳言陌低著的眼中劃過嘲諷,旋即抬頭後又是溫潤如玉的笑:“彈得真好。”
薑慈嘴邊的笑一僵,這人——未免也太假了吧!
太無恥了吧!
薑容卻信了,雙頰飛上紅雲,“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彈給你聽。”
陳言陌不置可否,正巧那一邊兒注意力隨著薑容走過來而轉到了薑慈身上。薑桓給從老家來的宗親們介紹著:“這是我親生女兒,從前抱錯了,剛剛找回來,等春節放寒假了回去拜祖宗認祖歸宗才是。”
“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老天保佑,找回來就好!”
二老太太心裏頭難受極了,又埋怨薑老夫人腦子不清楚,親生的不疼,去疼那不知道哪裏來的。
一群人圍著薑慈噓寒問暖,在薑容身上的目光瞬間減少。
就算剛剛因為她會彈琴而生出的好感也沒了,反正不是自家的孩子。
老一輩的對血緣可看重了,不是自家的再好也沒用!
薑容委屈得要哭了,在陳言陌麵前更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