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每題都很難,一班的同學也有些力不從心,一節課的時間讓他們做試卷,其實沒做多少。薑慈也比平常的速度慢了一些。她卡在數學試卷的最後一題,琢磨了五分鍾多,還是沒有思路。

突然被後麵的人戳了戳,“幫我撿下卷子。”

陳言陌桀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薑慈見就在腳邊,順手一撿起要遞回去,眼尖地看到他最後一題做完了。不由得收回伸出去的手,投入地研究起來。陳言陌也不催,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撐著頭看她,等她還試卷。

薑慈津津有味地看了三分鍾,突然get到思路,又理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幫人家撿試卷的,趕緊還給陳言陌。

陳言陌玩味地看著她,那眼神讓薑慈有些不自在,不過腦子裏思路清晰,她急忙拿起筆把答案完整清晰地寫在試卷上。她還沒有就這樣放過這道題,而是順著思路想了另一種解法,隻是解到一半有些短路,不由自主回頭去請教陳言陌。

陳言陌做題的時候沒有平時的不正經,一派認真,三言兩語指出來她的問題,薑慈恍然。

鍾愷和趙琦萌麵麵相覷,真是稀奇,慈慈還有問題需要問陳言陌?!

其實薑慈在理科方麵的確有些不及陳言陌。她本身已是佼佼者,可陳言陌的理科思維實在太過突出。

放學後,薑慈跟趙琦萌去外麵的小飯館吃飯,卻看到了薑容。她跟兩個老人家糾纏著,那倆人還有些眼熟。

薑慈想了想,可不就是很久沒見的薑大成的爸媽?

薑慈嘴角一彎,找了個旁邊的飯館坐在外麵吃,準備看戲。

薑容氣急敗壞地看著眼前這兩個破落戶,緊張地四處環視,生怕遇到什麼熟人。

“你們到底找我幹什麼!”

從他們攔住她,表明身份後,薑容就很慌。這兩個人是她在從前十七年中都不曾接觸過的底層人士,顯得髒,顯得亂,讓她懼於觸碰。

薑婆子嘿嘿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手在洗的發白起球的衣服上擦了擦,“沒幹啥,就來見見我這大孫女。”

薑容忍無可忍,閉了閉眼,又後退了一步,“誰是你大孫女?你說話注意點!”

薑婆子這可就不高興了,“我知道你嫌棄俺們,但這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你說對不?”她試圖去拉薑容的手。

薑容像觸電一樣躲開,嫌惡地瞪了她一眼,“你們是來要錢的吧?!要多少錢直說就是了!”

薑老頭見得逞了,跟薑婆子對了對眼神,“就要三千!”

薑婆子補充說:“隻要你給了,俺們就再不來找你了。”

也不過是場麵話,說著玩的罷了,一花完肯定還會來的。薑容卻信了,“等著,我去取錢,就在旁邊。”

三千在她眼裏實在不足為提。

薑婆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那可不行,你跑了咋整?”

薑容臉色鐵青,死死盯著被抓住的手,一陣惡心,拚命地甩了甩,“給我放開!”

薑婆子後知後覺地鬆開,“俺們跟你一起去!”

薑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人群的焦點,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膠在自己身上一般,著急忙慌地點點頭,“快點,跟我走。”

薑婆子和薑老頭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跟著走。一邊跟在她身後,一邊打量著她,雪紡的白色長裙,踩著紅色的單鞋,頭發半紮,好看死了,“大孫女,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哈。穿的跟那仙女似的!”

雖然薑婆子是在誇她,可薑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隻想趕快擺脫他們。

穿著破爛,言辭粗鄙,她薑容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親戚呢?

薑慈遠遠瞧著,喲,這都要結束了,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