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回房,再不理薑慈。

她還有退路,就陳翠明那個傻勁,她想回去就回去。薑慈可沒有,除了麵對天大的債務之外毫無選擇。

薑慈沒有攔沒有追,看著她的背影,眸中滿是笑意。

她一直說薑容蠢,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言就把她騙得神魂顛倒。

雖然薑容現在看著很淡定,但是薑慈知道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並且即將付諸行動。

薑慈突然感覺到什麼,倏地抬頭,對上了老太太的目光。

這個老太太穿著精致的旗袍,還披著外衣,站在二樓陽台上一個沒有燈的隱蔽角落,目光犀利的看著她。

薑慈綻開笑容,回對目光,抬手衝她揮了揮,轉身離去,步伐瀟灑。

她什麼也沒做,隻是幫他們檢測出一個人的本質罷了,幫他們看清一個人的真麵目。

在麵臨天翻地覆的困難麵前,最能看出真正的人心。

薑慈回家後,薑桓剛剛回來,在處理文件,往常緊鎖的眉頭鬆開了幾分,“慈慈,去哪裏了?以後太晚了別出去了,不安全。”

薑慈說好,又與他說起這次公司危機的事情。

“爸爸,這次公司危機是不是解決了?”

對這幾個聰慧的孩子薑桓很是欣慰,他揉了揉薑慈的發頂,道:“對,放心吧,你們好好讀你們的書,經濟情況不用你們擔心。”

薑慈心中有數,嗯了嗯就回屋去了。她很期待薑容接下來的表現。

老太太在薑慈走後就下樓了,依舊坐在客廳看報紙,似乎從來沒有動過身。

看到她穿過院子進屋,很和藹的放下報紙跟她說話。

“去哪裏啦?”

薑容被這麼一問,手一抖,佯裝自然的笑道,“沒去哪,就一個同學來找我要作業,我出去跟他講了一下,然後就回來了。”

老太太的笑容略帶點失落,可是薑容完全看不出來。

“這樣啊,那你現在去哪兒啊?還要出去不?”

薑容搖頭,“不了,我回屋去寫作業啦奶奶。”

老太太點點頭,“快去吧。”

薑容從未在這個時間點還要寫作業,而且剛剛明明表示已經寫完了,現在又回屋說要寫作業。

她到底想做什麼老太太心中已經有數。

枉她疼她多年,從小開始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薑桓夫婦教孩子是很嚴格的,孩子們主要做出什麼觸犯他們底線的錯誤,那就是一頓嚴懲。薑容比不上其他兩個孩子聰明,常常幹出點蠢事,可不就是她在護著呢嗎?

薑容身子骨也弱,一到換季的時候就生病,還不是每次都是她在精心照顧?每每看著那張病得蒼白的臉,她就心疼的心口疼。

薑容花錢大手大腳,還不都是她在貼補她?每次過年拿壓歲錢就是薑容拿的最多,怕是這些年下來連壓歲錢都算是一筆巨款了。

就連前段時間兒子硬要把她送回去的時候,也是她拚著跟兒子撕破臉的危險,硬生生的把薑容留下來,接到身邊事無巨細的照顧。

在這一次危機發生之前,她滿心滿眼都是薑容,還想著把名下的所有股份都給她,全然不顧什麼血緣關係,為了薑容,更是敵視薑慈,對這個親孫女的歸來感到無比不滿!

她對薑容自問掏心掏肺,沒有一處做得對不起她。

她也一直覺得她們祖孫的感情是最好的,薑容在她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她在薑容心中亦是。

而薑容呢?

她親愛的好孫女是怎麼回報她的?!

她試圖在薑家最困難的時候脫身而出,回到那貧民窟的家裏也不願與他們共度難關!薑家做得再不對,對她虧欠再多,難道對她就沒有絲毫恩情嗎?她做出離開的決定時竟然這般毫無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