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不開。
她不可能再回來了,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颯颯的秋風乍起,搖落滿樹的枯黃。
慕容北天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不舍,完全沒有那種不相信現實的小女兒之態。跨上嘶鳴的駿馬良駒,抽劍一揮,向著前虛斬一劍,破空之聲,穿耳而過。
馬兒受驚似的前蹄站起,慕容北天一拉韁繩,穩住身形,便縱馬而去。
斬不斷的是什麼,棄不了的是什麼?拽住心髒,痛到讓他不能呼吸的是什麼?
漫天落下的是什麼……
紛紛揚揚的雨,如銀絲般,斜斜地劃破半個天空,“轟隆”一個炸雷,震得人耳生疼,霎時改變了雨地溫和,變得暴躁,惱怒,陰霾……
天暗了,夜一般,呼嘯滄桑。從蒼穹之上伸出的無形的手,扼住了無辜的老木的喉嚨,肆虐地搖晃,推搡,甚至是抽打……深紅的楓葉飄零。夾雜著的雨點更是毫不留情的重重擊下。
間或著嘶鳴的雷聲,恍然一山的澀哭,楓葉滿地都說,像血一樣,很美也很痛。
慕容北天回到山下的客棧裏,讓親隨推掉了所有人的約,誰也不見。
徹夜未眠,想了很多。想了很多關於曾經的,還有很多關於以後的。他負了她,即便他自始至終都愛著她。做錯了哪麼多的事,任意而為之,全然的幼稚。別人都說慕容北天少年老成,深∫
蘇忘驚愕抬頭,有些不自信:“爹?”
“對對對,再叫幾次,多叫幾次。”慕容北天一下就樂了,笑得眉眼眯眯。
傻爹爹。
任雨看著兩人重逢的溫馨場景,不怎麼心裏竟然有些酸酸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爹娘還在不在,如果在,過得怎麼樣呢?會不會記得,自己還曾有過這麼一個兒子?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既然你都知道的,會不會覺得我們很傻,會不會覺得我們真的是可笑?”任雨轉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掩飾著微微有些不穩的情緒。
“笑?怎麼笑?”青毅倏而變得十分激動,直直地盯著任雨:
“我失去了一個姐姐,而且是看著她從那麼幸福然後變得痛苦,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幽淩教被圍剿的時候,我在幹什麼?我能幹什麼?我就隻能遠遠地看著,最近最愛的人水深火熱的時候,我就隻能什麼也不做,看著蜿蜿蜒蜒從山上流淌下來的溪水,散不去的血色……
“是誰,又死了?我爹,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家,就在哪,被火燒得支離破碎……我是什麼樣的心情?
“是啊,我什麼都知道,但是我又不能對誰說,堆積在心裏是什麼滋味,你沒試過,你當然覺得如此爾爾……
“我不是旁觀者,也身在此局中,隻是比較清醒,所以比較痛。”複又平靜,青毅看著遠方,涼涼的風,撩開遮掩著眼睛的發絲,溢出濃濃的哀愁。
任雨啞然,不知該怎麼接口,半晌才道:“對不起。”
“謝謝你。”
恩?
青毅笑著看向任雨:“因為從此之後,我不再是一個人守著這個秘密。有你陪著我痛了。”
什麼啊?這個人。任雨憑著和他一起吹了不算短時間的冷風,縮了縮脖子,有些無奈地看著聊得頗為興致勃勃的兩人,歎一口氣:那家夥,還真是忘了來這裏還有另外一件事。
頗為無禮地上前,任雨故意把走路的聲音弄得響響的,故意用力踩下去,每一步那才是真的“擲地有聲”。
“兩位該歇一歇了吧?家常事可以以後再聊,還有一件事可是務必要馬上處理一下呢。”還是一副,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痞痞的樣子。
“慕容大盟主啊,關於您下的毒,是時候該解了吧?”
聞言,任雨可以明顯感覺到慕容北天倏地一震,接著的便是一陣呆愣。不由皺眉,怎麼了?
“那個毒……我知道解藥,但是……不一定就能解毒……”慕容北天也知道自己的聲音在抖,但是卻無法克製。
任雨未及他話尾音落就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突然的暴怒著實嚇著了慕容北天。任雨瞪著眼,似乎是很艱難地壓抑著自己怒不可遏地聲線:“毒是你下的,你還有本事造得出假藥,什麼叫做不一定能解這個毒?”
隔著不到一寸的距離,任雨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慕容北天,加重著手上的力道,布帛被撕碎的聲音沉悶地想起,用力地拽著他的衣服,直到指節煞白,白得發青。
“不要這樣,任雨哥哥。”蘇忘麵對一時間的突發狀況,有些奇怪,上前勉強拉住,“問清楚再說,反正……就算我死了,也無所謂啊……本來我就做好了打算……”
“不行!你不可以死。”任雨有些焦急地捧住蘇忘的臉,“我不準你死。”
“為什麼?”蘇忘溫溫地笑笑,托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