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端硯，留著也無用。大表哥明年要秋試，正好用得上，到時三妹可以送給大表哥。”
得，在這裏等著我呢，敢情是要我當回鴻雁啊？可是這給私相授受搭橋的差事犯到上官家和王家幾個大領導手裏，那還不壞菜了！
“硯台啊？大哥哥也讀書，不用給大哥哥留下嗎？”
青薔麵露羞赧之色，“不用，大哥那裏還有。”
“可祖母要問起我哪裏得了硯台，我該怎麼說？”
“就說大哥見大表哥上次沒來，特地托你給大表哥帶的。”
“那不就不是我送的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腦筋？”
青薔被青絮問毛了，間接忽略了平日裏一次吭不出三句話的青絮這一問一答間說話忽然變得有條有理的事實，狠狠瞪了青絮一眼，“給我聽好了，祖母要問起，你就說是大哥哥送的，祖母要是沒問，你就給大表哥說是你送的。聽明白了嗎？”
青絮不情願地撇撇嘴，“為何不能說大姐姐給的？”
青薔火大，脾氣上來了，直接厲聲道：“叫你怎麼說就怎麼說？！”
青絮渾身一抖，小嘴一癟，作勢就要哭起來。青薔一瞧慌了，趕忙捂住青絮的嘴，“不準哭！別以為祖母給你撐腰，我就治不了你。乖乖聽話，大姐自會給你送些好玩的好吃的。還有，這事你給我記住了，不準給屋裏的丫鬟婆子翻嘴，她們問起就說是大哥哥托你帶的。不然，小心我再讓人把你扔池子裏！”
青絮渾身一顫，似真的害怕了，青薔低聲道：“答應了，我就鬆開！”
這都軟硬皆施、威逼利用都用上了，再不答應，鬧起來，隻怕她都要舉著磚頭砸人。青絮無奈地點點頭，這娃也太“癡情”了，我還是回頭再想法子把這事推出去的好，現在把她賣了，自己落不著好處，說不定還招人懷疑，惹得青薔記仇。這院子裏人精太多了……
見青絮答應了，青薔鬆開了手，捏了捏青絮的臉，“這才乖，幫大姐辦成這事，以後大姐最疼你。”
青絮臉上一疼，從眼角擠出兩滴水豆子，訥訥地點點頭。青薔見自己的威嚇奏效了，當下又安撫了青絮幾句，還把腕子上的金釧褪下來塞進青絮手裏，然後哼著小調出門去了。
青薔一出門，方嬤嬤趕忙回了屋，瞧見青絮眼淚汪汪的，臉頰子上還有那兩道紅印，頓時臉色都變了，徑直跑進裏屋，從梳妝台的屜子裏取出個掐絲琺琅小盒拿了出來。她從頭上拔了根銀簪子下來在帕子上擦擦幹淨，打開盒蓋挑了一簽子瑩白的膏體放在手掌裏化開，然後敷在青絮臉上，慢慢暈開。
“還好上回舅太太送了兩盒冰肌膏，這會兒正好用。姑娘，大姑娘又欺負您了？”
“沒，沒……”青絮怯生生地搖頭，看在方嬤嬤眼裏更是心疼，她就知道大姑娘來沒好事，如今有老夫人撐腰，大姑娘還敢明目張膽地欺負自家姑娘，“不行，我得告訴老夫人去。”
“別，嬤嬤別去，大姐姐不過是和我玩笑……家裏人都要走了，祖母這兩天都不太笑了。你為了小事去告狀，祖母會不高興的，要是訓了大姐姐，大姐姐心中也會不痛快。”
“可……”
“真的沒事，不疼的，你看！”青絮抬手自己戳了戳自己的臉，其實真的不疼，就是小孩子皮膚嫩，容易留印子罷了。
“哎，委屈了姑娘。”方嬤嬤心疼地撫了撫青絮的頭，忽然意識到自家姑娘似乎長大了，會看旁人的臉色說話做事。
青絮自是瞧見方嬤嬤眼神的變化，湊上去抱著她的胳膊，“這事嬤嬤別跟別人說。”
“嬤嬤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