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三姑娘跟著老夫人,人緣倒是比以前旺了。不過可惜,華家九少爺和那家的餘公子年紀都大了些,隻有王家小少爺和三姑娘年紀還算登對。”
朱嬤嬤無端發了通感慨逗得老夫人直樂,“嗬嗬,你也太心急了。絮丫頭才多大點人,這事以後再說。”
朱嬤嬤賠笑道:“確是奴婢多嘴了。奴婢這就讓人把東西給三姑娘送過去。”
東廂。
青絮從銀紅手裏接過紅綢布包的東西,入手有些沉,“你說是忠毅侯侯爺的三公子托陳大生帶回來的?”
“是,朱嬤嬤派人來是這麼說的。”
那不就是九娘娘嗎?還惦記著給自己送年禮,算他有良心!青絮打開紅綢布包,裏麵一層裹著一層,一共包了三層。打開到最後一層時,入眼是一隻古樸的木盒。青絮掀開盒蓋,盒中紅絲絨上靜靜地躺著一把匕首。
刀鞘和握柄都是鎏金的,刀鞘上鑲著各色的寶石,光線一照,五彩奪目。青絮拔開刀鞘,刀刃已經開過封,寒光閃閃,刀背上兩條凹陷的血槽線條犀利剛毅,同華麗的裝飾外表相比它的內在才具有匕首的特質。她在手中仔細掂量了一陣,入手的重量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單手拿還有些沉,若是雙手握住剛剛好……她想了一陣,雙手握住匕首,對準桌上空木盤猛地砍了下去。
“砰——”木盤應聲裂成了兩半。
“好刀!”青絮忍不住讚了一句,送個稚齡女童一把防身的利器,這種詭異的事也隻有不照常理出牌的九娘娘才做得出來。
青絮收刀入鞘,將匕首放回盒子裏,拿起華韶彥的信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包子小妹:
見字如晤。
匆匆一別數月,甚是想念!日前,祖母承諾我之事,父母已答允。年後,吾將赴西北軍中曆練。此去數年未必能歸,再見恐遙遙無期。月前,得此匕首,思及妹當日恩情,特轉贈於妹。念爾身弱,手無縛雞之力,下次若再遇歹人,可做防身之用。
頓首。
兄:九哥哥
青絮放下信,臉皺成了包子,氣鼓鼓地拿起匕首虛空戳了兩下。哼!我統共遇見過一個“歹人”,不就是你嗎?還好意思來心說讓我下次防身!
青絮歎了口氣,把匕首收好,又看了那薄薄信紙一眼,想起那張陌生又熟悉的俊臉,真沒看出來,這家夥看著文弱,倒是個熱血的好戰分子。
“上戰場時,最好學蘭陵王帶個麵具。別讓人把你擄走了才好!萬一擄走了,你就隻能當下麵那個了……嘖嘖……”青絮腦袋裏浮想聯翩,最後忍不住甩甩頭,“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看在他送了這麼貴重禮物的份上,還是祈禱那家夥平安無事吧!”
青絮碎碎念了一陣,把匕首照原樣連帶那封來信一起包了起來,交給銀紅收好。
……
除夕。
一大早,青絮隨老夫人祭了祖宗,貼春聯掛桃符。午間青絮睡了一大覺,準備晚上守歲。下晌,老夫人吩咐朱嬤嬤和屋裏幾個當值的丫鬟把包餃子要用的物事都搬到榮禧堂偏廳,她親自上手給青絮包餃子。
青絮在一旁看出老夫人雖然在笑,可眼裏卻難掩落寞。人老了,到這個年紀,最想要的就是家人團圓。為了仕途,上官鴻不得不離開老夫人身邊。頭一年還是一大家子過年,如今卻隻有一個小孫女陪她,老人家總會有些不適應。
青絮央著老夫人手把手地教她,還故意弄個花貓臉,逗一屋子人大笑。被青絮一鬧,氣氛倒是越發熱絡,那些小丫鬟們也放開了許多,陪著老夫人說笑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