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嚴實實的。偶爾鬧大的了,事後私下用銀子封口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方紀倒黴,酒勁兒上來和果毅侯次子鬧將開來,結果就被人捅到了上京府衙,更倒黴的是報案的竟然沒告訴衙役鬧事的是誰,等到衙役們到場鎖拿之時才發現主事之人身份貴重,正在猶豫間,卻聽人喊叫鬧出了人命,眾人才發現果毅侯次子的手下死了一個。果毅侯次子立時嚷嚷著要找府尹評理。加上在場的人著實不少,捕頭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將所有人都帶回府衙交給府尹大人處置。
府尹大人半夜被人從溫柔鄉裏拉出來,本來還有些氣惱,一聽說是這兩位爺鬧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兩家都不是好惹的。正在頭疼之時,忽然聽聞有人拿著皇帝禁衛龍武衛的腰牌來訪。府尹大人立時恭敬地請了來人在內室詳談了一刻,出來時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了,送走了來人,便換上官服,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府衙,當庭秉公執法將方紀及一幹手下押入牢房。
侄子下獄,齊王妃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親自去了上京府尹家中做客,希望能將此事大事化小。府尹大人礙於齊王府的麵子應下,抓了方紀的一個手下頂缸,另外私下調停,讓方紀賠償了死者和果毅侯次子一大筆銀子,隻是並沒有立即將方紀從獄中放出。與此同時,有人將此事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皇帝大為動怒,一道口諭下來,革去了方紀的功名,還下旨申飭了時任齊王妃的弟弟鄧州知府的方寰。
齊王知道此事後,狠狠訓斥了一頓齊王妃,不準她再幹預方紀的事,私下寫了封信派人八百裏加急兩日便送到了鄧州。也虧得齊王行動快,就在他送信的同時,朝中有人借此機會,揪出了方紀在鄧州的惡行做文章,企圖拉方寰下馬。方寰得了姐夫的信,第一時間便上了請罪的折子,其中字字懇切,句句謙恭。皇帝看罷,隻道姑且念在方家祖上的功勞饒方寰一次,對於那些檢舉方寰的折子一一駁回,另下旨申飭了方寰才將此事平息。
至於方紀,一從上京府衙放出來,便被齊王連夜送回了鄧州。
遠在封地的李玦,聽到消息,氣急敗壞道:“早就提醒過母妃。讓她別打上官家的主意!她怎麼不聽呢?”
來送信的心腹回說:“小的也不知,聽說好像是方少爺出門時碰巧遇見了上官姑娘。回來就求了王妃幫忙。您也知道王妃素來對方家少爺很是喜愛,耐不住他的求肯就答應了。”
“巧遇?”李玦不禁蹙眉,冷哼一聲,“方紀那小子就是那脾氣,得不到的反倒更上心。我老早就提醒過他,可惜他隻當耳旁風,活該他倒黴!”
“可是方家這回吃了虧,對府裏也沒好處。您說這事就這麼算了,不再想想法子?”
李玦仰躺在榻上。睨了眼自己的手下,撇嘴道:“想法子,拉到吧,我才不參合呢。惹了那閻王準沒好結果……現如今隻不過被皇上申飭。也沒缺胳膊少腿的。得了教訓,他們也能安分點,少給王府惹點事更好。”
一夜天翻地覆。上官鴻得了消息,後怕之餘暗自慶幸沒一口應下方家的婚事,不然他複官便再無希望了。
春意院東廂裏,青絮聽完杏花繪聲繪色地演講後,看著插在梳妝鏡旁琉璃小花樽裏的那朵白茶花,唇角浮出了一抹笑意。
在城中另一頭的成國公府。鬱子都坐在書桌邊,聽下首坐著的一人言道:“今次沒能把握住機會搬倒方寰著實可惜。”
鬱子都微笑著應道:“方家祖上有功。皇上顧念舊情,是不會憑著三兩份奏折就貿然處置了方寰。能有如此結果已然不錯,這回皇上對方家已心存芥蒂,日後若再有事必不會如此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