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旅遊一陣子,但是他們的眼裏都藏著擔憂,全部否定我的提議。

我隻對他們聳聳肩膀,不做任何解釋,我真的隻想一個人去旅遊而已。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登上了飛機,飛往我夢牽魂繞的故鄉。

看著街道邊熟悉的招牌和文字,有點傷感,一切熟悉到刺眼,彷徨的跟著隊伍移動。四周的語言熟悉到讓我痛心,每一句話都能觸及我的心靈。人來人往的街道,景色好像在蒼白的倒流,交織著上輩子的記憶,於我,還真是一種煎熬。

踏入古城的一座道觀,門檻石沉靜滄桑,神龕上嫋嫋雲繞的檀香,道士安靜祥和的在參禪,我心緒寧靜下來。

解說的道士很年輕,語氣很簡潔利索,看性格可真不像追求天人合一的道教境界的人,不過她的眼神非常的純淨,她自稱已經入門四年卻仍然隻摸到道的一個邊角,語氣相當的輕鬆,顯示出一種要為求道耗一輩子的堅定。

她說他們道觀是全真教的一支,這讓我想到美麗的小龍女,不由有點失笑。我跟著她從左邊邁步進入神龕前,右手握左手拇指,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平齊疊交,在眉心平齊,斂眉肅穆拜下,這讓我忽地有一種時空穿越之感,仿佛幾輩子以前,我也用古老的禮儀對著神龕虔誠的拜下。

庭院清幽,早春的寒氣仍然繚繞,卻不顯的蕭瑟,四處收拾的緊緊有條,行走的人不自覺的開始放慢腳步,悠閑的各自打量,放佛一切都慢了下來,這讓我非常留戀,我想我的內心從來沒有如此的寧靜過。

拜完主殿,我們被道士引到側殿,繼續之前從左門邁步進入,用道教禮儀拜下,有一個小道士給我們每人一個平安符的小黃袋子,然後依次請道士給我們頌平安經,輪到我的時候,道士溫和的笑著道:“先閉上眼睛,聽我念完。”

我微笑著閉眼,右手捂住平安袋放於道士的手心,道士低沉的聲音念的很悠揚,我根本沒聽清他念的是什麼。

道士念畢,示意我睜開眼睛,我望向他的眼,他的眼神遠遠近近的看不真切,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道行,抑或是一種心理作用。他看著我半響,歎口氣甚是疑惑的說道:“麵相和神色不相符哪,有些事該忘記的就忘記吧,凡事不要太過強求,也不要總是被動接受,珍惜眼前人和事吧。”

我有點驚訝,但是並沒有完全表露,我低著頭拿出錢包抽出幾章鈔票投入一邊的功德箱,慢慢的從右門跨步出門,其實我很想問道士,到底看出來什麼,難道他能看到靈魂?

忘記過去又談何容易,我當然知道要珍惜當下,也在試圖努力,可是,想要珍惜的人現在卻太過驕傲和稚嫩,而我的力量很微小,都沒有時間慢慢等待,隻能看著一切那麼蒼白在眼前流過,抓在手裏的仍然空空如也,就像剛來的時候那樣,一切回到了原點,隻是當時候在看戲,現在卻已經入戲。終究很不甘心,我想。

行程很緊張,我茫然的跟著眾人坐車、走路,跟著導遊一個景點一個景點的看,團隊裏大都是熟人或者一家人,他們歡樂著拍照、嬉笑。我沒有拍一張照片,隻是看著那些熟悉的景色,回想當年來這裏旅遊時候的快樂。如今,樹還是那株,路還是那條,人卻已經不再是那個有著眷戀的人,隻剩下一個蒼白的影子投射在一邊,顯示自己並不孤單。

日子過的很快,在我還沒來得及緬回完過去時,20天已經過去,我才發現我和這個團體的人交流一直都很少,這大概就屬於不懂珍惜當下吧,我苦笑著坐在飛機上,旁邊的位置還沒人,我看了看四周不乏疲憊但仍然興奮交談的眾人,感慨他們生活的熱情。

我沒想到我隔壁的位置坐的是他,一個熟人,越前龍雅。他的坐姿非常的瀟灑,眼神肆意,閃著晶亮的光彩,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對於我的打量,他隻是俏皮的眨眨眼,給出一個燦爛到讓人牙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