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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們家小盛也跟你學好不好?小盛,過來,叫姐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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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高興得合不攏嘴。

隻有丁爺爺說:“小桃,吃了不少苦吧?”

他的聲音溫和,眼神慈祥。我的鼻子一酸,險些有淚湧出來。

可是,我早已不是那個軟弱的、愛哭的小桃了。

我的酸楚是因為:我那麼努力,不過是希望我的家人以我為榮,可是,當我擁有了這一切,卻和外婆拉遠了距離。

隻有我自己知道,現在,我多想陪在她身邊。

暑假裏,平日裏便不是很熱鬧的藝術學院越發冷清,隻有我和林卡因為工作的緣故要留在學生公寓裏相依為命。

因為有本地“土著”的優勢,鄭揚常常回學校,然後賄賂了公寓一樓的守門阿姨跑到三樓上來。每當空曠的樓梯上響起男生的腳步聲時,我和林卡往往會相視一笑,提前一步把寢室門打開。鄭揚也不會空著手,每次總是拎兩隻西瓜,看我和林卡歡天喜地拿去衝洗,又一劈兩半,用勺子舀一大塊,迫不及待地往嘴裏送。

鄭揚說:“你們兩個就好像兩頭心滿意足的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仍然有抑製不住的寵,有那麼一會兒,我甚至會有淺淺錯覺:鄭揚,仍是以前的那個鄭揚啊。是那個拉告訴我不要擔心、不要害怕的少年,是那個為我點亮18支生日蠟燭的少年,是那個和我一起朗誦《四月的紀念》的少年……

可是隻一瞬,我抬頭,知道這不過是錯覺。

隻需一瞬,我用餘光也可以看見:林卡舀一勺西瓜舉到鄭揚麵前。鄭揚擺擺手說“我不吃”,然後一伸手,那麼自然而隨意地抹掉林卡頰邊一顆西瓜籽。

空氣中都一同染滿了西瓜甜蜜的味道。

我低下頭舀西瓜,卻把目光落在自己舉著勺子的左手上。

仍然是左手啊。

似乎還是記得那個好看的男孩子用低沉的聲音說:陶瀅,你的左手邊要麼不能坐人,要麼就要坐一個甘心一輩子撿筷子的人。

他叫張懌。他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樺,曾在我16歲那年給了我最美好的關懷,也曾給了我最刻骨的傷害。

可是,時光那麼遠,遠到我忘記了傷害,隻記下那些溫暖美好的瞬間。因為,倘若不是成長,便意識不到那年那月的幼稚。

我早已原諒他。隻可惜,他躲閃著,不肯出現在我麵前。

他大聲笑出來,然後說:“我夫人名叫段雅琪。”

我愣一下,稍稍有點茫然。

他的目光靜靜地看著練功房裏旋轉的身影:“筱琳,是我的女兒。”

我的心髒猛地被撞擊一下。

我有些怔住地看著正隨老師的手勢認真練習的女孩子,她額上的汗珠滴下來,在空中劃出一道細碎的光線,似乎可以反射出太陽的光芒。

隱隱,聽到沈校長的聲音:“我和夫人說好的,如果有女兒,就隨她姓,如果有兒子,就隨我姓。作為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琳琳出生的時候,我一度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誰也沒想到,琳琳五歲那年,一場大病使她的耳膜發生病變,後來,十聾九啞,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琳琳了。”

“是我們對不起她,我們都太忙了,等到我們發現她生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輕輕歎口氣:“也是從那天起,我突然發現,事業再成功,最愛的人卻因此而受到傷害,那我們擁有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我不喜歡麵對媒體,就是因為我不希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