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不出口。
我隻能沉默者把目光掉轉過去看窗外:列車在綠色的田野中飛馳,明亮的陽光散落在生機盎然的大地上,隱約,似乎可以記起有人舉著一個水晶小房子說“生日快樂”的模樣。
這樣想的時候,列車已經不間歇地一路向遠方奔馳過去了。從我坐著的窗口看出去,能夠看見遠方蜿蜒的鐵軌,延伸著,仿佛要與太陽融合到一起,壯觀而美麗。
擁擠而喧鬧的北京站,Adrian沒有來。
我站在擁擠的火車站廣場上,看看四周的人來人往,忍不住聳聳肩——雖然明白Adrian的話多少也有點像戲言,可是還是覺得有點失落。
我四處張望一下,再次確定自己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麵孔,反倒是看見了兜售假發票的中年婦女、忙著為小旅館拉客的粗嗓門男子、拉扯兒子吃一碗即食麵的母親、依依惜別的情侶……廣場上熱氣升騰,好像一口大大的鍋,而來來往往的人就好像其中的餃子。那些餃子翻滾著,在汗味中擠來擠去。
我忍不住輕輕歎口氣,然後拖起行李箱往地鐵站走。沉甸甸的行李箱裏是秋天的衣裳還有外婆執意要我帶上的一些家鄉的特產與零食,肩上還背一個同樣沉甸甸的布包,裏麵是幾本書、一摞喜歡的電影碟片。行李不多,但也頗有一些分量。
然而,就在我剛剛邁出步子的刹那,猛地有人拽住我的箱子,一股自後方而來的力量,令我突然止住步伐。
我扭頭往後看,陽光太強烈,要用幾秒鍾的時間,我才看清眼前這個人的模樣。
微微陌生的麵孔,然而又那麼熟悉:麵容幹淨、目光溫和的男孩子,穿淺色T恤、深色長褲,微笑地握住我行李箱的把手,緊緊攥著,不肯鬆。
那一刻,我突然梗住了呼吸!
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我一回頭,便站成一根鹽柱!
《聖經》裏說過的——不可以回頭,一定不可以回頭。
可還是回頭了不是嗎?
上帝說:“你即使將一切事物毀去,也毀滅不去那個忍不住頻頻回頭,因而被過往所凝固的自己。”
原來,真的如此。
毀去了周遭的嘈雜、毀去了曾經的怨恨、毀去了若有若無的希冀,可是,還是忍不住回頭,直到凝固成一根鹽柱。
越來越多的驚訝聚攏來,在廣場的喧鬧中,有什麼東西沿血液一路上行。
那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溫暖,好像葉片沾了光,每一道葉脈都清晰可見,在陽光下彙聚成生機盎然的那一抹綠。
世界頃刻間安靜。
“你是大櫻桃嗎?”
“你比你自己知道的要好。”
“你的左邊要麼不能坐人,要麼就要坐一個甘心一輩子撿筷子的人。”
“大櫻桃,對不起。”
……
類似這樣的話語,還可以回憶多少?
當日光彙成了河,當沙子融入了蚌,當願望變成時光樹洞裏的塵埃,當我的聲音盛滿了關於你的秘密。
你在哪裏?
你還在我的左手邊嗎?
假使,你還在我的左手邊,那麼,或許,我會愛上你。
倘若,你在。
那麼,我會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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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不算一個溫暖的結局?嗬嗬~~
隻能說這是一個我所喜歡的結局,等了那麼久,我們都需要一個安慰。
假使可以幸福,這就是我們所能給予自己也給予別人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