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王這般客套,對於冷浩沒有親自前來,他很是在意,沈綠衣會來,便是書信已經送到了冷浩手中,可為何不是冷浩前來?

“王上近日身感不適,隻能於床榻上調養,接到將軍的書信之後,王上本打算要親自前來,可是一坐上顛簸的馬車便嘔吐不止,不想讓將軍、王爺與將士們失望,故王上讓我代他前來。”沈綠衣微微擰著眉心解釋道。

“王上得了什麼病!?”冷澈突然從將墩上站起了身,緊緊盯著沈綠衣,王上身體一向健碩,如何會說病就病,甚至病得居然要躺在床上調養!?

“白王爺勿憂,太醫說是王上近月來憂勞過甚才導致的身體虛弱,調養幾日便好,無甚大礙。”沈綠衣的目光總是落在冷澈身上,讓紫王愈看愈覺得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可是,大哥似乎未有察覺到王後這樣異樣的眼神。

冷澈垂眸,思忖著沈綠衣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對於這個王上所鍾情的女人,他總是無法相信,說不上原因,即便暗衛打探不到關於她任何值得懷疑的消息。

“王上還讓我帶了三車王酒來,以做犒賞三軍的小小意思,至於封功加爵,王上說,待王爺與將軍還朝再做商議。”沈綠衣淺笑道。

王酒,是皇恩浩蕩的表現,一般在戰役之後王上都會有賞賜,隻是以往的戰役,賞賜的王酒也僅是幾壇而已,根本無法分兌到每一個將士的手中,一般隻能分賞給戰功最突出的人,所以人人皆以喝得王酒為榮,所謂的王酒,也不過是形式而已,可如今賞賜給三軍的是整整三車的王酒,足夠每人能喝得一碗,可見王上對將士們的感激之心。

“娘娘可否親自將王酒賞給將士們?”冷澈向沈綠衣抱拳,深深躬身,“紅顏一語,勝過我等千言萬語。”

王上未親來,王後親來,或許能給將士們更大的激勵。

“當然。”沈綠衣眼中笑意盈盈,紫王卻是看著沈綠衣的笑,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與忐忑。

沈綠衣親自犒賞三軍果然讓將士們感奮異常,皆高呼娘娘萬歲,紫王命人替沈綠衣安排好了帳子之後,找到了正在查看傷員傷勢的冷澈。

“大哥。”兩人行至無人處,紫王停下了腳步,“大哥與王後娘娘可曾相識?”為何他總覺得王後看大哥的眼神有一抹眷戀的味道。

“為何這麼問?”冷澈眸光沉了下來,他想起溫柔似乎也曾這麼問過他。

“隻是覺得王後看大哥的眼神不對,所以想要問問。”那樣的眼神,就像他看嫂嫂時的一般,有些閃躲,怕被旁人瞧出些什麼,可又總是抑製不住想要一直注視著對方。

難道——

紫王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可能嗎?她可是王後,是王上唯一的後宮,王上甚至為了她,決意不再納任何妃嬪,他的想法,可能嗎!?

“眼神?”冷澈眼眸微眯,思量著紫王的話,他倒是從未注意過沈綠衣看他的眼神,“有何異樣?”

“不知道。”紫王微微搖頭,不敢將自己心中的假想告訴冷澈,隻是叮囑道,“大哥日後多注意些王後為好。”

他與大哥一般,對這個王後,沒有一點信任感可言。

“嗯。”冷澈從不排斥任何值得懷疑的事,微微點頭,問道,“明日是否與我一道還朝?”

“不了,軍中還有事需要處理,勞大哥與王上說我過幾日再回帝都覲見。”

“知道了,那麼狹牧道的軍務便也勞你費心了。”他必須先行回帝都看看王上的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