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娘娘這般為王上上心,臣下替王上高興。”冷澈注意著沈綠衣的眼神,淡淡道,“那麼王上便多勞娘娘照顧了。”

王上的病,太醫院和沈綠衣之間是否還有什麼關係,他覺得王上的病絕對不僅僅是勞累過度這般簡單。

“白王爺見過王上了,現下是要回府了嗎?”沈綠衣關心道,“白王爺近幾個月來奔於戰事,我瞧著白王爺消瘦得很是厲害,讓太醫院備了些滋補的藥物開了些滋補的方子已經送到了王爺府上,還望王爺不要推拒才是。”

“臣下謝過娘娘美意,可是臣的身子自有臣妻關懷,無須勞娘娘費心。”冷澈毫不留麵子地推拒,讓沈綠衣嘴角的柔笑有些難堪。

“阿柔如今不在府上,王爺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娘娘知道臣妻不在府上一事?看來王上與娘娘是無話不談了。”冷澈的眸光驟然一凜,他還未能從溫柔前往炎國一事中完全冷靜下來,尤其是見到自己不喜甚至懷疑的人,管她身份地位,冷澈第一次沒有了儀禮之說,冷冷道,“還是說,臣妻出使炎國一事,有一份娘娘的功勞?”

聽著冷澈毫不拐彎抹角的話,沈綠衣心一緊,麵色一僵,隨即微微蹙起眉,一副委屈的模樣,“白王爺的話,我不甚明白。”

“臣告辭。”不等沈綠衣說完話,冷澈已是拂袖轉身離開。

從冷澈身上散發出的冷冽之氣,讓沈綠衣心悸三分,將手中的帕子撕成了兩半,附在身後宮人的耳畔低聲說了些什麼,眼裏的怨恨妒忌更濃了幾分。

溫柔,既然已經離開,她又怎能再讓她回來!?

**

冷澈回到白王府之時,夙夜站在府門外等著他,夙夜見到冷澈,正想說什麼,卻被冷澈抬手製止了,夙夜便不再多話了。

冷澈望著門楣上書寫著“白王府”三個大字的額扁,突然覺得心空落落地無所可依,曾經這白王府也隻是他一人居住,他從未覺得什麼叫寂寞,也不知道什麼叫家,可自從有了她,便什麼都不一樣了,他慢慢地覺得他的白王府像個家,回到家,能見到她,便是他最開心的事。

可是如今,這個家,卻沒有了她的身影,叫他如何適從?

他恨,他想拋卻一切去到她身邊,將她接回來,可是他不能,如今大夷的所有事情又盡數落到了他的肩上,他不能離開大夷一步,更枉論要去到敵對之國,雖然邦交有大義,可炎國既然想得出要以阿柔作為交換條件,必然就料得到阿柔就是他的軟肋,就算他不怕陰謀詭計,他現下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

如今的大夷,除了冷汐,再無人可用了,可冷汐要負責征召新兵並入編整兵,不可能再騰出精力一心一意地放在政事之上,王上又是染病在床無法理事,若他再離開,難保大夷的政權會落到沈綠衣的手上,若是如此,他們隱忍十年還有何用?除了一個太後又來一個王後,冷氏江山還如何在大夷立足稱帝?

雖然冷浩自己也深知裙帶之風的危害,可看得出他是愛極了沈綠衣,且他現在是患病在床,不排除他一時高熱便做出讓沈綠衣專政的決定,一如當年先帝一般。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冷氏江山,必須由他們來牢牢守住,大夷不能毀,廟堂不能亂,新法不能停,大夷,勢必要重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