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兒,快!……”
無暇細想了,我急忙朝那土樓走了過去,來到跟前朝門上方一看,心頭猛然一喜,那鏡子果然還在門上!
畢竟年代久遠,土樓雖然沒有坍塌,牆壁卻也已經剝落不堪了,到處都坑坑窪窪的。我抬腳踩住門左側一處凹陷的地方,提氣往上一躥,手臂伸長去夠那隻鏡子,差了那麼一點。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夠到。這時候,那些族人已經衝破了師父他們的阻攔,朝土樓這裏跑來。眼看著越來越近,我大叫一聲,把渾身的力氣都凝聚在右腳上,猛力在牆上一蹬,躥起來終於摳下了那隻鏡子。與此同時,那些族人奔到了近前,土樓卻消失了,而我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師父他們氣喘籲籲的跟了過來,那些族人就像傻了一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師父,你不是給了符給他們每一個人嗎?阿強可以控製他們擺那什麼‘通陽鎮‘,難道你控製不了嗎?”我疑惑道。
師父說他試過,根本就不起作用。
蕭山笑道,“當然不起作用,我們一將他們製住,就把他們身上的符取出來銷毀了。”
蕭山被阿強看的死死的,沒有趁亂逃走。那老鍾原本被兩個族人看押著,剛才那麼一亂,被擠到了人群中間,也沒有逃走,半條命都擠沒了。
一問之下,那些族人都說,他們明明看到了自己所住的鎮子,開始時都很疑惑,不知道鎮子怎麼跑到了山裏,後麵,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控製了他們,促使他們朝‘鎮上’跑去。而那族長卻和我們一樣,看到的隻是一座土樓。
“對了,那老頭子呢?”我朝人群裏看了看。
“在這裏。”
遠處傳來淩誌飛的聲音,他扶著那老頭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那老頭子已經被擠的奄奄一息了。兩眼呆直,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六個女孩兒也被擠得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一個個哭哭啼啼的,跟在淩誌飛後麵。
“你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鎮子,而是之前那座土樓。”族長說。
“不可能。”一個族人道,“我們不是都已經出來了嗎?那鬼樓幹嘛又要引我們回去?”
師父沉吟道,“其實我也想不通。”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一個鼻音很重的族人甕聲甕氣的道,“進去再出來不就結了?我們之前不是就出來了麼?”
“出來?”我冷笑一聲,“都跟我過來看看吧。”
我帶著那些族人,來到先前從樓裏飛出來的,被剝了皮的那個人的位置。沒想到,地上竟然空空如也,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一問之下,師父說他們隻看到我去追那個人,後麵他們為了阻攔這些族人,已經顧不上我了,既不知道我遇見了什麼事,也沒有聽到慘叫聲。由於那人跑的太快,誰也沒看清他是誰,隻有我,把他攔下和他照麵時掃了他一眼,但也隻是一眼而且,此刻,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他的相貌。族人太多,也不知道少的是那一個人。
“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快點回去吧,別在這裏墨跡了……”那些族人叫道。
族長‘哼’了一聲,說,我們大家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現在少了一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然而在附近轉悠了一圈,卻什麼也沒發現,那個被剝了皮的人,似乎隨著土樓一起消失了。最後,在師父的勸說下,族長才勉強答應,先把這些人送回去,然後再回頭尋找那人。師父怕路上再有什麼變故,又重新畫了一疊‘通陽符’,命向風一一分發給眾人。
“冷兒,那鏡子呢?”師父問我道。
“衣服裏麵。”
我抽開襯衣,取出鏡子,準備遞給師父,忽然,我發現那鏡子好像有些異樣。仔細一看,鏡麵與先前相比光潔了很多,裏麵已經能印出我的影像了,雖然有點模糊。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頭發看起來長了許多。我心下奇怪,對著月光再一看,那鏡子裏的影像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一個長頭發女人……
“你是什麼人?!”向風突然叫道。
緊接著,人群裏傳出一個陰沉的聲音,“你們以為,你們可以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