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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通知說:原定於16號考的CAD製圖提前到13號考。

因為CAD是本學期剩下的最後一門考試,提前到三天考,就意味著我們的暑假提前了三天。一時,班裏沸騰起來!

我正為這個消息歡欣鼓舞,趙大蔥將她那典雅的“驢”牌手袋往我麵前的桌子上一放,邊玩著手機邊漫不經心地對我說:“小白,13號上午考完試程勻來接我,我們當天就開車回X市。他讓你跟我們一起走,你提前準備一下。”

我將筆袋塞進挎包,抬頭對她笑:“不需要!我自己有錢買車票!”

說完,拎起包走向已在教室後門等我另外三人。

走在路上,接到程勻的電話。我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小白,13號給我一起走,現在車票不好買。”

我笑:“如果趙大蔥不坐那車,我就跟你一起走。”

他沉默了一會,有些疲憊地說:“小白,你別鬧。你總這樣,我很累!”

我一聽他這麼說,不禁有些火,張口就吼:“姓程的,誰跟你鬧了?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要跟你保持距離,你不懂嗎?你也是有家室的人——請、你、自、重!”最後四個字,我說的幾乎咬牙切齒。

那邊傳來壓抑的呼吸聲。

半晌,他問我:“慕逆黑讓你……跟我保持距離?”

我愕了一下,說:“不是!慕逆黑才沒那麼小心眼,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這一刻,我才發現他甚至都沒問過我我跟程勻之間的事……是因為不在乎吧?

“好,很好!嘟嘟……”

他掛了電話。

他以前從不主動掛我電話,這次卻掛得決絕。

我鬱鬱地將手機塞進口袋,仰頭望天,低低地歎了一句:“程勻,一個車的副駕駛座隻能坐一個人,我不願意坐後艙,你不懂嗎?”

回到宿舍,我想了想,還是給慕逆黑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他那邊才接起:“小白?”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啞,我愣了一下,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話筒裏傳來他沉沉的笑聲,因為嗓音黯啞,聽上去有種別樣的溫柔:“不是,剛才在睡覺。”

我抬起左腕看了看手表,蹙眉:“才四點睡什麼覺?”

“昨晚修改了一下海洋館的設計細節,早上才睡。中午忙完回來就補了一覺……”電話那邊傳來他下床和倒水的聲音,他似乎喝了一口水,然後問我:“考完試了?”

我點頭:“恩!”

“還剩最後一門了吧?我15號回去,要不要我幫你輔導一下CAD?”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們考試提前了,CAD13號上午考。”

那邊沉默了一會,話筒裏傳來他淺淺的呼吸聲。

我低頭摳著手指,那句“我可能買14號的票回家”還哽在喉嚨裏,忽然聽見他說:“小白,等我回來吧?”

我愣了一下:“啊?”

“我想你,好想你……”

漢語言有多高深?

“有點想你”和“好想你”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以前,他擁著我低聲說“有點想你”時,我隻是在心裏嘀咕“有什麼好想的?”然後胸口被一種莫名的東西脹滿……

這一瞬,我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隻覺胸口隱隱發疼,懷裏像是揣著一隻不安的小兔子,老在那拱著我的心窩:拱得我坐立難安、拱得我抓心撓肺、拱得我一顆心想要破腔而出……

聽著他有些急促的呼吸,我用手按著胸口,啞著嗓子,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