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我還可以嫁人呀?現在不是有個詞叫‘畢婚族’麼?一畢業,嫁個有錢人閑養在家,當個貴婦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呀?”
他眼睛微迷,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一臉不屑地問:“就你這姿色,哪個有錢人看得上你?”
“你不就看上我了嗎?”我望著他,眼中的水光晃了晃,“難不成,你不是有錢人吖?”
他揚起唇角,但笑不語。^思^兔^在^線^閱^讀^
既不承認,亦不反駁——這樣的反應雖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卻讓我隱隱有些失落。
轉眸望向桌上的那把限量版鹿角柄瑞士軍刀,我的思緒有些飄忽。
他沉默了少頃,抬手從我鼻梁上取下眼睛,摸了摸我的頭,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說:“夏小白,如果以後真的想嫁人了,考慮一下我吧?”
我大腦一僵,猛地回頭去看他——
嘴角噙笑,眼瞳溫亮,那模樣雖不是一本正經,卻也不像是在說笑,倒讓我一時辯不清他這話中有幾分認真。
我雖然矜持了些,卻從來都算不上是保守木訥的人;雖沒真正談過戀愛,卻也多少知道些男女之間的調情技巧;雖不懂他的話中有幾分真心,卻也懂得巧言令色地含笑附和——
“好啊!”我歪了歪腦袋,對他笑:“到時看你的表現了!你若養不起我,我可不要你喔!”
他眼角彎了彎,似是在笑,眼中的芒光卻黯了黯。
凝著我看了一會,他無奈地歎了一句:“夏小白,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眉目彎彎,笑得好不明媚:“自然是假傻!”
他不語,隻是望著我,一直望著我,眼中淬金流銀,芒光點點。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迎著他的眸子望進去,隱約覺得他眼底纏著一種深黯難測的東西,屬於我,卻又不全屬於我。
程勻說: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此刻,他這樣的眼神又說明了什麼?
我這道行,終究是讀不懂他的。
※※※
第二日。
時間:上午7:50。
地點:S市汽車北站候車大廳。
慕逆黑站在檢票口前,拎著我的背包和電腦包,低聲囑咐:“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後給我電話。”
“恩。”我點頭。
“車上少吃零食。你腸胃不好,中途在服務區休息時,記得下車吃午飯。”
我抬頭望著他笑:“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坐長途大巴回家。囉嗦!”
“你個小白眼狼!”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腦袋,將背包和電腦包遞給我:“好了,檢票進站吧!”
我接過背包,想了想,拉開拉鏈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喏,給你的。”
他接過盒子,唇角彎出淺弧:“什麼?”
“定時炸彈!”
他眼角微揚,上前輕輕擁住我,吻了吻我的發心:“你敢送,我就敢粉身碎骨……”
大巴開出車站,我隔著玻璃對靠在橙色路虎旁的慕逆黑揮手告別。他對我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用唇語說:“電話聯係。”
車子漸行漸遠,他的身影也慢慢模糊。手機“嘀嘀”響起,打開收件箱,隻有寥寥片語:
『發信人』:黑鍋
『內容』:小白,我很喜歡……
我笑了笑,揚起頭靠在椅背上,眼睛感覺澀澀的、脹脹的。
第一次,在回家時對這個城市有了依依不舍的情感。
作者有話要說:剛收到電話,某霓前段時間考的【平麵設計師證】下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