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3 / 3)

“嗬!我不能理解?真可笑!你跟她隻交往了短短幾個月,你的感情能有多認真?”

“像你這樣連愛情跟友情都分不清楚的人,自然不會懂我對小白的感情。”頓了一頓,慕逆黑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地說:“程勻,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隻告訴你:我跟小白在一起,從來都不是你們所知道的——隻是一場意外。在夏小白還不知道世界上有慕逆黑這個人時,我就已經從頭到尾、完完整整的愛過她一遍了。”

我猛然轉頭看過去,卻隻看到地上長身玉立的黑影。

“你,你這話究竟是……是什麼意思?”程勻顯然跟我一樣震驚。

“就是你所聽到的這個意思。”慕逆黑的回答裏,隱隱帶了一絲笑意。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信口開河的鬼話嗎?”

“你信不信,我都無所謂。我的感情,從來都不需要別人來相信和認可。”

那邊沉默了一會,傳來程勻略顯疲憊的聲音:“小白,有沒有跟你提過威廉這個人?”

過了好一會,慕逆黑方答:“提過。”

程勻低低地笑了一聲後,問他:“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威廉在十年前就已經出車禍去世了?”

慕逆黑沒有回答。

胸口傳來鑽心的疼痛,用手攥緊胸`前的衣服,我的身體沿著牆壁緩緩滑下去。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我低著頭,無聲地幹嘔。

似是,要將什麼東西從身體裏嘔出來一般。

程勻的聲音被染上了悲傷的色調,一下一下撞擊著我的耳膜——

“當年,夏令營結束展那天,威廉跟他母親在來展覽地點的路上出了車禍。他母親,是當時原色美術館的名譽館長,那次夏令營的發起人和讚助人之一。在車禍中為了保護他,頭顱碎裂,當場死亡。威廉受重傷被送往醫院急救,後聽說又轉到國外治療,但仍沒能挽留他的生命……”

“這些……小白,都知道嗎?”慕逆黑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

“她知道。那之後,她大病了一場,40度的高燒整整燒了一周。康複後,她似乎忘了那場車禍,隻記得自己跟威廉一起學畫的點點滴滴。並且,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一遍又一遍地講給周圍人聽。在她心裏,那個少年是她的初戀,美好且純淨。他隻是沒有告別就突然離開,並沒有從這個世界消失……”

“……”

“她父母曾帶她去做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心理醫生說,她這種情況屬於選擇性失憶的一種。經過時間的侵蝕,記憶會逐漸恢複。但如果某件事對本人有很大心理影響的話,就可能會選擇性的一直遺忘。這是出於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身邊的人,盡量不要在她麵前主動提及或談論那件事,以免她記起一些細枝末節……”

“……”

“她母親本來不打算讓她再繼續學畫。但,後來發現她隻有在麵對畫紙畫冊時才會有笑容,無奈之下隻有妥協。這些年以來,她在我父親的畫室裏跟不同的老師學習素描、色彩和速寫,但她的畫風卻不受任何老師的影響,始終如一。至今,線條和用色裏,依然隱隱透著那個少年的影子……”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句話,慕逆黑說得支離破碎。

“我隻是想讓你明白:小白,她並不是你所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