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人家不像你那麼挑食。”她身邊一直沉默的男子望著她丟出這句話,語調柔和,略帶寵溺。
初見溫溫地瞪了他一眼:“我從小就不愛吃胡蘿卜和西芹,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人眼神軟了軟,唇角揚了揚,沒再言語。暖褐色的瞳子裏,那溫柔到骨子裏的縱容,讓我有一瞬的失神。
曾何幾時,我也擁有過這樣寵縱的溫柔。
“咦?這鐲子……”初見的眸光被我左手腕上的鐲子吸引過去,端詳一會,眼神微閃,忽然笑了,“這成色和純淨度,竟真是件稀罕物!不枉十四為了它差點丟了小命!”
我驚愕地望著她:“丟了什麼命?”
“你不知道?”初見蹙眉反問。
“我應該知道什麼?”
她望著我片晌,眼神流轉,輕歎一口氣:“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多言,免得十四說我八婆!”
聽她這樣說,我沒再追問。低頭望向鐲子,有點走神。
之後,初見又跟程勻簡單說了幾句,才跟身邊的男子轉身離開。臨走時,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小白,十四最近挺忙,你多體諒一下他。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
我含笑應著:“好。”
兩人走遠後,程勻見我一直盯著那鐲子不說話,麵露關切地問我:“小白,你怎麼了?”
我抬眼看向他,笑:“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書上說,佩戴玫瑰碧璽有助於增進情侶間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揚唇:“這些東西,你也信?”
我沒回答。默了一下,方問他:“對了,你怎麼會認識韓初見?”
“之前通過桑梓榆認識的。我們都是藝術學院的,在院裏的展覽上合作過幾次。她得名師高傳,油畫畫得相當有靈氣。”
我“哦”了一聲。
程勻眼中的漣漪漾了漾,問我:“你是通過慕逆黑認識她的吧?”
“恩。之前跟慕逆黑圈子裏的人一起出去玩了幾次。那幫人,我也隻跟初見和桑梓榆比較熟一些。”
“這樣啊。”
“是。”我點頭,又問:“對了,跟她一起的那男人是誰?她們的關係好像很親密。”
“他叫夏莫傾,我們學校管理學院的學生。”皺眉想了想,程勻又說:“聽說,韓初見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一對青梅竹馬。雖然中間因為一些事分開了幾年,但分離的歲月並沒有對兩人的關係造成很大的影響……”
“他們是戀人嗎?”
“雖然韓初見從未公開說過兩人在戀愛,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他們關係不一般。”程勻遲疑了一下,又道:“或許,是因為家世的原因。你知道,像韓初見那樣出身詩禮簪纓之族的千金小姐,今後的另一半,必定是出身顯赫之人。現在這個社會,越是世家,越講究門當戶對……”
“夏莫傾看起來雍雅貴氣、氣度不凡,家世應該也是非富即貴吧?”
“富倒是不假,可貴卻稱不上。”程勻頓了一下,方說:“夏莫傾是夏夜會會長夏清庭唯一的孫子,以後是要接管夏夜會的。”
我愕:“夏夜會?”
“是。說起來,你與夏莫傾也算是同宗。關於夏清庭和夏夜會的種種,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比我多。”
我點頭:“是,我聽爺爺說過,他和夏清庭本是同宗同族的兄弟。當年夏清庭入了幫會後,兩人就斷絕了來往。你知道的,我爺爺是學者,很看重清譽和名聲。在他看來,夏清庭簡直就是我們夏氏一門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