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2 / 3)

她勾起唇角優雅地笑:“陳家與周家是世交,靖玄當年在國內念書時,就跟Circle認識。他母親在世時,非常喜歡Circle,一直說要靖玄長大後娶Circle過門做兒媳婦。這些年,靖玄一直謹記母親的遺願。當年升大學時,他執意放棄英國的名校,回父親的母校S大念建築設計,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Circle……”

我愣愣地望著她,整個人已被她這番話震得無法思考。

“靖玄從麻省理工的建築與城市學院交流回國後,為了促成兩人的婚事,我與陳家父母協商,將Circle從省外的大學轉到了S大,想讓兩個孩子好好培養感情。哪知,他們竟瞞著家裏人,將你扯進了這段感情裏……”

說到這,她慢慢挑起眉梢睨著我。那傲慢的神態,跟慕逆黑如出一轍:“說實話,本來我對你的存在,並沒有多重視。因為靖玄這些年來,除了Circle外,身邊的女孩子走馬觀花似的也換了不少撥兒。每段戀情,都沒有持續多久。這次,若不是他在雲南時為了你腕上的那圈碧璽鐲子,跟一群緬甸人起了衝突,被他們使壞放蛇咬傷腿中了劇毒,昏迷了好幾日,醒來後隻帶著幾副中藥就私自從西雙版納飛去X市見你,我還不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如此之重……”

聽著她這樣的話,想到韓初見那句“這成色和純淨度,竟真是件稀罕物!不枉十四為了它差點丟了小命!”我心下登時淋漓一片。

抬手摸了摸腕骨處的鐲子,我眼神渙散地望著她:“您、您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當然不是……”慕容靖璽低頭呷了一口清茶,抬起眼望著我笑,“夏小姐,因為靖玄的母親生前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平凡地長大。所以父親這些年來一直對外隱瞞他的真正身份。但靖玄終究是慕容家這一代唯一一個男丁,遲早要當著世人的麵,繼承‘慕容’這個姓氏所給予他的一切光華和責任……”

頓了一頓,她唇線輕慢地歪向一側。這細微的動作,泄露出她心中的不屑。然,她的聲音卻是始終如一的平和溫潤:“夏小姐,你認為憑你的家世和身份,有資格站在慕容靖玄這樣的男人身邊嗎?”

我雙手垂放在腿上,手指緊握成拳,望著她,嘴唇抖了抖,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知道什麼是資格,我也不需要任何資格。從開始到現在,我跟慕逆黑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光華和名聲……”

“哦?”她挑眉打斷我,“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愛?”

我愕了一下,隨即重重地點頭,眼神堅如磐石:“是!因為愛!”

她揚唇,看似在笑,眼神卻涼如秋水,殊無笑意。那模樣,跟慕逆黑生氣時浮上麵的“冷笑”有八成像,卻比之更讓人心膽一寒。

用手撥弄著麵前的茶具,她垂著眼睫,漫不經心地問我:“夏小姐,你愛你的父親嗎?”

我怔了一下,擰著眉頭望著她。

“我聽說你的父親夏海川教授是Y大的曆史係主任,在考古學方麵成就頗高。平時除了教學與搞研究外,私底下也會幫一些收藏家做文物鑒定……”

至此,即便我再笨,也知道她已經派人調查過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到我父親,也不知道她究竟對我和我的家世知之多少。於是不言不語地坐在那望著她,聽她麵無表情地跟我一一說著關於我父親接私活的一些事。

當她將一個印著華麗會徽的黑色文件袋放到我麵前,笑容溫煦地說:“夏小姐,你是個孝順的女兒,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時,我心中那個女神般芒光四射的畫家璽子,在心的一角悄然死去。我對她所有的崇拜與景仰,也在一瞬間,零落成泥碾作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