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那般慵懶散漫的姿態裏,張揚著桀驁不羈的邪氣,看上去有些陌生和……撩人。
我心口突突跳著,麵上卻無波無瀾。
走上前,我將手中的衣服遞過去:“喏,你在這換,我出去等你。”
他沒有接,仍那樣一動不動地靠在門上凝著我,仿佛石化了一樣。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煩,上前一步,將衣服往他身上一擩,剛要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反身壓在了一旁的櫃門上。
握著我的手腕,將我左手拉至胸`前,他柔聲問我:“小白,那鐲子呢?”
我垂著眼睫,麵無表情地答:“我回家之前摘了放在宿舍。”
他默了一會,又問我:“小白,還記不記得我送你鐲子那日,在酒店時,我們說過些什麼……”
我皺了皺眉。
“那時你問我:被什麼毒物咬了?傷在哪裏?有沒有中毒?”臉慢慢壓近,他凝著我的眸子,聲音裏透著不辨情緒的笑:“記得我當時怎麼回答你的嗎?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側過臉,望向一邊的領帶架,不語。
“被你這個毒物咬到,傷在心頭,中毒已深。”他用相同的語調語速和表情說出這句話後,忽然抬手捏著我下巴,扳過我的臉,逼我直麵他,“夏小白,我的毒沒解幹淨之前,你休想不負責任地逃走……”
抬睫望進他幽深如潭的瞳子,我慢慢勾起嘴角,對他輕蔑一笑。
不著一字,嘲諷盡現——
慕逆黑,咬在你心口,害你中毒的那個人,是你的初戀,不是我。
他死死盯著我嘴角堆滿嘲嗤的弧度,擰著眉,眸中的火光明明滅滅,話亦是說得咬牙切齒:“夏小白,你這是什麼態度?”那樣子,已是怒極。
我繼續保持緘默。隻是,嘴角的弧度愈加深了深。
是諷刺。
亦是釋然——
幸好。
幸好,隻是個影子而已。
如果。
如果,你真是徹徹底底地愛了我,叫我如何忍心……
他眸光染火地盯著我,那表情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拆吃入腹。
從未見過他動這樣大的怒,我心中亦是惶惶。
最後,我們之間的僵局是被一聲:“靜姨讓我來叫你們下去吃飯”打破的。
我則過頭——
周燁霖正雙手抱拳站在前麵望著我,嘴角不羈地歪在一邊,薄薄的笑裏卷著七分涼意和三分……厭、惡!
他這樣不加掩飾地流露出對我的不滿,讓我愕然的同時,心下一陣寒涼——
以後……
桑梓榆、韓初見以及他圈子的其它朋友,都會因為我現在所做的一切而這般厭惡我吧?
這一刻,我忽然間悲傷地明白——
我即將失去的,不是他這個人。
而是——
與他有關的,整個世界。
慕逆黑沒有去看他。
微微眯了眯眼,平息了一下情緒後,他忽然鬆開攥著我手腕的指骨,親昵地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展眉淺淡一笑,望著我暖聲說:“小白,你先下去。我換好衣服就下來。”
他向來都是這樣。即便再氣再怒,也不會當著他人的麵跟我掛臉。
我默了一會,悶悶地“恩”了一聲,對周燁霖生疏地點頭一笑,抬步離開。
從他身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