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染紅的衛兵……
亂七八糟,紛繁雜呈,卻又異常真實深刻……
十七看著那仍舊凝固著血漬的城牆,再也笑不出來了,貌似她她她她通靈了!
太過清晰地記憶,觸目盡是蒼涼和悲傷,該是誰的記憶呢?
在葉梵歌了然卻疼惜的目光中,十七滿臉淚水穿過麥城的城牆。
許是因為通靈了某位亡靈的氣息,連同著十七對這座城池地感覺都莫名地帶了些忐忑和不安,但其中的熟稔卻又是讓十七心頭一跳。
還未曾進城,十七腦海中竟然清晰地呈現出了這座城池的格局,而且哪些地方比較好玩哪些地方的吃食賣得比較好都清清楚楚。
這個世界,真他媽的玄幻了!
十七風中淩亂了一把!
葉梵歌定定地瞧了十七一眼,傳過安定人心的力量,十七甩甩頭,強迫自己的注意力定在麥城的駐軍將領劉建身上。
那劉建本一直恭敬地向葉梵歌彙報南方形勢,注意到十七,悄悄抬頭瞄了十七一眼,隻一眼,卻讓他愣在那裏,嘴巴訝異地張了張吐出兩個字,卻更加恭謹地低頭向葉梵歌彙報著麥城難民問題。
那兩個字很輕很輕,卻緊而牢固地扯住了十七的神經,她無比確定她的判斷,王建說得那兩個字是:“皇後”!
很微妙的一個瞬間,甚至連葉梵歌也沒注意到。
十七卻是如鯁在喉,想要問什麼,卻也知道時間地點都不對,而且王建也不見得真會說。所以一臉平靜地微笑,任心中翻江倒海。
這真是一座詭秘的城市啊!
十七一襲男裝,跟在葉梵歌身後,笑容淡然優雅,迷死人不償命。琢磨著這該是葉王爺哪位男寵,這些對葉梵歌奉若神明的軍民們無不連帶著對十七報以或豔羨或讚賞的目光。
十七卻渾然不覺,隻將笑容擱在臉上,腦海中卻將這一路所見所聞同進城時呈現在腦海中的格局一一對照,卻驚人地發現兩者之間差異極小。
連原來的將軍府都是根據楚國王都建製打造地,想到這些,十七對劉建便多了份警惕。這大周是軍事重鎮,這十多年來,不知怎地,劉建麥城駐軍首領的身份一直沒變,而麥城的重建顯然是按照楚都的規製來的。當然,楚國皇宮顯然是唯一的例外。
將麥城複原,是巧合還是有心呢?
十七覺得有一個局,正在一步步地將她侵蝕。
所幸一天的行程很快便結束了,葉梵歌很快掌控了這座戰時重城。而且諸多安撫流民、操練軍隊的軍令以雷霆之勢下達,十七是真的知道葉梵歌是真的打算三個月解決這場戰爭了。
正琢磨著在將軍府找個房間住下來地,葉梵歌卻帶著十七重新走出將軍府。
十七也不在意,隻是靠在葉梵歌懷中想著心事。
葉梵歌收攏來的雜牌軍隊已經被簡安排起來進行最嚴酷的訓練,這一個多月的行軍,十七已然看到這群地痞流氓的巨變,他們身上的土匪氣還在,這是身上卻也更多地藏了份銳氣,而且簡無所不用其極,訓練軍隊的手法下流之極,什麼武功秘籍啊什麼寶藏啊,在這群地痞流氓中流傳著,這支軍隊簡直亂作一團,但是毋庸置疑,這些人的近身作戰以及警惕性無不大大提高。畢竟,突然傳出你身上藏著寶藏圖麵對著一大堆人的圍攻可不好受,這種時候,隻能強化自己。
那麼敵軍呢?大量的情報顯示三王並無特別軍事才能,那麼這麼有組織的一場叛亂的組織者又是誰?然後,自己呢?又該在這場戰爭中扮演什麼角色呢?而那個隱隱約約現出來的針對她的局又意味著什麼? 十七思忖著,葉梵歌卻望著她,想提醒她什麼卻隻是更緊地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