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罷月徘徊,舞罷指猶涼,隻這酒,入喉,可解憂,別人不醉,自能看到醉了的我,而我惟有醉了,才能見君入夢吧。

他不會再回來,這裏,留給我的,僅是一地的情殤。

若一醉不醒,那即是萬般皆若者,參不透,不如歸去,不如歸去,而,我又真放得下嗎?

將螓首埋在雙膝裏,這樣,我就可以不用獨自麵對這份寂寞了,黑暗中,我聽到花開的時間,但,不過是一朵曇花綻放的時間。

盛放,亦是枯萎。

這花落的瞬間,他又能否將它掬於手心,落紅不是無情物,偏偏飄零,亦是為君。

淚,濡濕我的衣襟,愈發昏重的思緒,讓我品到,酒醉後的片刻無憂。

熟悉的香氣,和著酒味,一並衝擊我的嗅覺,有人試圖將我抱起,我用力地掙開,那人卒不及防,我人已複跌回地上,微抬醉眸,麵前的影子,卻是重影,縱有燭光,我也看不真切,癡癡地笑,淚,從眸底湧出,流進嫣然巧笑的唇中,帶著些許的澀意。

“一定要折磨自己?你知道朕的痛心嗎?”

是他嗎?重影在說話,我猛地推開他的手,縮到一邊的幾案下,皺著眉,眯起眼,歪著螓首靠在案腳。

他輕歎,還是柔柔地將我抱起,我掙了一下,但他這次抱得那麼緊,我竟掙不開,而心裏生起的一絲酥軟,卻是這般地真實,讓我醉酒後昏沌分散的思緒漸漸收攏。

伸出素手,勾在他的肩部,他身上的香味,他懷裏的溫暖,都是這樣地熟悉,抬首,隱約看到,那張我今生都沒有辦法忘記的側臉,如玉般俊美無暇,他似是覺察到我在看著他,墨黑的瞳眸拂過我的臉,我不禁有些微紅,也不知是否因酒醉的緣故。

他將我輕輕放到榻上,我句住他肩膀的手為何潛意識中不願意放開,隻願意這樣勾著他,他的臉離我那麼近,過往一些片段,忽然齊齊卷進此刻腦海中,淚,繼續流出,他正待伸手替我試去,我卻避開他的手,他的手停在半空,僵硬成一種淒美的姿勢。

“你的淚水,一直都是為朕而流,可朕,又何嚐願意你這樣?”他低徊的聲音緩緩道來,是莫奈何的悲諒。

素手從他的肩上滑下,在離開他的瞬間,他握住我的手腕:

“痛……”的力度如此之大,我嚶嚀著恕嗔。

惟有醉意才能讓我卸下心防,卸下偽裝,用最不帶修飾的樣子去麵對他,心底清明,但,舉止言行都不再受心的控製。

因為,我的心,在這八年間,每個清冷月夜,傷情寥寥孳生,成為厚厚的繭,終是作繭自縛住它。

他突然俯低身子,吻住我的唇,渾身便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和著方才湧起的酒勁,我綿軟無力地癱倚在錦榻暖褥上,帳慢被我惶亂被推他的手帶過,束著帳慢的珠玉瓔絡清脆叮噹,璀璨爍華間,我隻看到,他星辰般的眼底,是比醇酒更醉的情意。

他憐惜地吻去我眼角滲出的淚珠,修長冰冷的手指過處,素青的紗表片片墜落,然後,他的吻沿著我的玉頸一路流連而下,在我敏[gǎn]的肌膚上撩撥起一簇一簇的酥|麻和悸動,隨著他吮出我的低吟,我最後一絲理智,被身體湧現的情[yù]慢慢摧毀。

他的手倏地按住我無措的手,十指交纏,我帶著醉意,低聲呻[yín],一點一點紓解靈魂最深處的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