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刃立在一旁,眼神默然,手卻背過去捏起了指訣,他微微低頭,瞳中亮光一閃,那床上昏睡的女子同時睜開雙眼,直直盯著身旁的王後,突然間一把抱住了她,嗚咽出聲:

“好痛啊,娘……我好痛……”

王後大駭之下猛然彈起,臉色慘白,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她飛快地眨著眼睛,慌張之色掩都掩不住:

“這丫頭……這丫頭被太陽給曬懵了,抱著誰都喊娘……真是的,沒有一點規矩。”

刃低著頭,眼中泛起了笑意。

而那重又倒回床榻上的女子嚶嚀幾聲,沒了攝魂術的控製,她再呼痛,喊的卻是刃。

眾人都是一愣,但隻有一瞬間,所有人又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忙碌。王後臉色卻一連數變,她慢慢鎮定下來,向太醫詢問了病情,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便隻留下兩個貼身侍女照看,摒退了其他閑雜人等。

她將刃喚到間室,踱到他麵前,寶石一般的眼睛打量著麵前鎮定自若的男子,許久,才開口道:

“刃將軍,我知道樂樂丫頭打你府裏來,跟你關係匪淺,而你已經和公主指了婚,這種事傳出去隻會讓下人們捕風捉影,所以今日之事,你絕不可再向他人提起,尤其是……王。”

刃心知明明是她害怕王知道今日之事,卻還要編出這麼個理由來堵自己的口,不覺好笑,當下朗聲道:

“王後說笑了,樂樂雖然從臣的府中來,跟臣卻絕無半點逾越。刃清清白白不懼流言,可是王後,”他微微笑著,雙眼一眨不眨注視著華服的貴婦,拋出了狠招,“今日卻逾越身份了吧。那般擔心樂樂丫頭,知道的,還說王後體恤下人;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受傷的是王後的親生女兒呢!”

“你說什麼?”王後勃然變色,指著刃,全身都微微顫唞起來,“什麼親生女兒?你不要胡言亂語!我的女兒,隻有青瓷公主一人!”

“那是自然了!刃隻是隨便說說,王後怎麼可能還有一個女兒呢?”他眼神誠摯,語氣謙恭,而吐出的話卻似利刃,讓那貴婦人的臉迅速慘白下去。見此反應,他更加肯定心中猜測,知道再試下去無益,便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王後處處為刃著想,刃感激萬分,今日之事,刃一定守口如瓶!”

王後看著他,眼神複雜,然而她似乎沒有力氣再糾纏下去,也似乎信了他的話,翕了翕嘴唇,吐出一句,“好了,出去吧!”

刃微笑著,抱拳行禮退了出去。

一開門,他卻看到了跪在門口抖成一團的老奴淡嬤嬤。

王後眼神瞬間淩厲如電,她厲聲喝道:

“大膽刁奴,給我滾進來!”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請王後息怒……”老奴磕頭如搗蒜,蠕動著爬了進去。

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刃的笑意更深了,而腳下卻未作停留,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淡嬤嬤跪在王後麵前,早就丟了三魂七魄,隻等著被責罵,然而跪了好久遲遲不見動靜。她正心下犯疑,卻聽到王後冷冷的聲音,

“淡嬤嬤,你知罪了嗎?”

“是、是,老奴知罪了,請王、王後責罰。”

“今日之事,你自己去刑房領二十大板,再向樂樂姑娘磕頭認錯。”她眼神一變,盯著老奴,有些莫測地笑了,“淡嬤嬤,我聽說你為人愛記仇,報複心極重,今日你受了罰,他日,不會為難樂樂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