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了隊長,要忙的事情自然是更多,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住在基地裏。

袁朗作為軍校的教員,生活相對來說沒有以前那種緊湊而危險的節奏了,但是作為前輩,也會時不時會提點成才一些不涉及機密的事情,比如削南瓜......

“這次輪到三中隊選拔參訓人員了。”成才坐在飯桌邊,夾了一筷子青菜道。

袁朗給剛摘下圍裙,端著飯碗坐下,注視著成才的眸子依舊帶著笑意與溫柔,嘴上卻打趣道:“怎麼?沒新招了?”

成才抬眸看了袁朗一眼,“嗯”了一聲繼續道:“因為有個二茬南瓜。”

“二茬南瓜?”袁朗咬著舌尖,笑得狡黠:“那不是和你當初一樣?當時林嶺也跟我說,拿你沒轍,讓我想辦法。”

成才夾了一塊兒紅燒肉,放進了袁朗的碗裏,臉上表情依舊淡淡的:“我那次是因為剛好碰上了Silence,這次可沒有那個機會。”

明顯的口嫌體正直。

袁朗懶洋洋地舔了舔唇:“可以幫你參謀參謀,你先說說,你那個二茬南瓜是怎麼回事。”

成才放下了筷子緩緩把那個二茬南瓜趙明非的事情說了。

那個趙明非呢,是高城母親娘家那邊的男孩兒,管高城也叫個哥。

趙明非之前死活非上軍校,家裏人不肯,逼著他讀了個重點大學,選的光電學,結果這男孩兒招兵的時候自己去報了名,等他家裏人回過神來趙明非已經混成了軍官了。

家裏人想,混成軍官了也行,再說有高城罩著,不用上戰場就讓他去做。結果趙明非在A大隊招人的時候把自己報上去了,因為他各項也是很優秀的,所以順利成了參訓成員。

袁朗饒有興致地點點頭:“然後呢?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高城這個原因你就把他踢出來了吧?”

成才瞥了他一眼,頗為無奈的抿了抿唇:“這是客觀原因,主要是因為,在參訓期間私下鬥毆,所以兩個人都被踢出去了。”

“鬥毆?可以啊,被.操.練成那樣他還有精力鬥毆?”袁朗聽完不禁樂出了聲:“小夥子挺有潛力啊哈哈....”

成才乜了他一眼,拿著筷子敲了敲碗:“行了,沒那麼好笑吧,趕緊出主意。”

“嗯?嗯,咳咳....”袁朗右手握拳抵在唇下,止住了笑意:“是這樣的啊,你想看到他身上的東西,就要選擇能測試出他或是能力或是性格等等這方麵的方案,最好的辦法是直接搜集弱點,針對性的展開訓練和測試。”

成才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前查看的資料顯示,他好像很惡心節肢動物。”

袁朗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伸筷子夾了一條炸小魚放進成才碗裏:“那就從這方麵入手,快吃,菜都要涼了。”

“嗯?嗯,好。”成才回過神,抿唇笑了笑,夾起碗裏的小魚,咬掉頭才慢慢吃起來。

袁朗見他吃的香,揚唇一笑,也低著頭專心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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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難得假期,拜祭過袁朗的父母之後,自然是要回下榕樹老家去的。

大清早的,天光微蒙,走到村口就聽見雞鳴,風中飄來的田地植物的味道,帶著一種別致的鄉土氣息。

成才穿著黑色毛呢大衣和裹著長款風衣的袁朗走在田埂上,大概是剛下過雨沒晴兩天,路有些泥濘,等到了屋門口,褲腿上就沾上了斑駁的泥點子。

“你們回來了,來來來,進屋,外邊冷。”成爹聽見敲門聲,打開門不出意料的看見自家兩個兒子,趕緊招呼著進來。

成才跟著袁朗進屋,把手裏拎著的補品水果放到堂屋的大桌子上,這才接過成爹遞過來的熱茶,雙手捧著搪瓷杯小口抿著。

“爹,身體還好吧?給您拜年了啊!”袁朗放下手裏的東西,先是上前說話。

這麼些年成爹每年都能見到袁朗給他過節,而且又知道了袁朗父母親已經過世的事情,早就把袁朗當自己大兒子了,止不住的點頭:“好著咧,你們咧?這次在屋裏呆幾天啊?”

成才坐在椅子上,把杯子放在手側:“就今天一天,明早得趕回去。”

成爹知道自己兒子的工作性質,也沒抱怨,隻是有幾分失落,又很快打起精神了:“成,那我去給你們殺個雞子煨湯喝喝!”說著便要往後院走。

“爹,我們倆弄吧,難得回來一趟,不得做點拿手的孝敬孝敬您麼!”袁朗脫下風衣外套,卷起灰藍色羊毛衫的袖子,整個人看上去倒是少了幾分兵痞子味兒。

成才也站起身,把黑色羊毛呢大衣脫下來搭在了一邊點頭道:“袁朗擅長做肉菜,我去炒兩個素的。”

成爹趕忙囑咐道:“也成,我去地裏給你們擇點新鮮菜來,等著啊!”說著又急急忙忙換了黑色塑膠長套鞋,拿了菜籃子往田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