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的視線不時偷偷地望向用泉水洗臉的田俠,有話想對他說,可話到嘴邊卻因覺得太突然又被吞了回去,田真一直在尋找最恰當的時機說出口。
一陣鐵蹄聲再次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撿起木杖直直地站起身,“您在這裏等我……請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去。我會回來找您的,咱們一起回故鄉。”
蹲在地上,毛發滴著水的田俠朝年輕人的背影望去,腦海裏滿是他講最後那句話時的笑容。低聲自語道:“怎麼越看越有種眼熟的感覺?”
木杖阿杪學人感慨萬分般一聲歎氣,“我被感動了!”
快跑中田真搭話道:“你也會感動?”
阿杪厲聲道:“你別以為植物就沒有感情!”
“小心!”阿杪的喊聲源自那猛刺而來的長矛造成的安全威脅。
田真揮起木杖躲過長矛的攻擊,看著長矛飛過落入草地,他順勢利用長矛杆來試探誰的武器更耐用?
令田真十分意外,他輕易地就將飛速而來的矛杆截成了兩段,而他自己的速度並不快,劍刃卻鋒利異常?除非那矛杆材質真的很差,不然很難解釋這不合常理的事。削鐵如泥的劍他至今還沒見過。
…………
秋色的草木被突然出現的一片綠光所感染,煥發出春天的顏色。
看著周圍草木的不可思議變化,田真垂眸於手上的木杖,隻見木杖也被一層綠光所籠罩著,當他慢慢舉起木杖想細看時,那綠光也逐漸從他的手臂開始籠罩住他的全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杪的語氣變得平緩且正經:“此現象表明木魂就在這附近!你不用擔心,現在沒有人能夠傷得了我們。”
話語之間,緊接而來的不隻是長矛,還湧出了一群身披堅甲的騎兵,他們個個身上佩戴的都不止一兩件兵器。
各人目露猩紅地盯著相同的目標,一副不是想抓人,而是想吃人的模樣。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地便以五人一伍的架勢將田真團團圍住。
這種情況下,一般人的第一反應是走得遠遠的。田真也不例外,他是想先拔腿就跑躲一躲的,畢竟這人多欺人少的場麵,沒有太多沙場實戰經驗的人一般很吃虧。
可就在田真尋找著縫隙準備逃走之際,他體內湧動著一股奇異力量,迫使他改變念頭想與那群騎兵較量一番。
麵對飛來的箭雨,他竟有點不自覺地抬起腳衝向前方。
眼前疾速而來的箭矢瞬間莫名其妙地放慢了速度,橫手一掃就通通被劍刃斬斷落於地上。
神情陰森可怖的騎兵們也於一刹變得個個麵露懼色。下意識地感覺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的田真,也下意識地覺察到自己的眼睛在放大他們身上的要害部位。
見到茶褐色頭發的小子正神色堅定透露著恨意地斬斷連發的箭矢,騎兵們並不像田真所目睹的那樣麵露懼色,而是麵無表情互相使眼色策馬退離。
好不容易看到他們個個驚慌逃竄,田真彎著腰雙手緊握住垂向地麵的劍,滿額冷汗,心速狂跳地喘著氣。
突然之間,在那幾棵秋意轉新綠的大樹間,出現了由一道綠光裂開形成的拱門。
“那是木魂的指引!”聽了阿杪的話,又仿佛被某種力量所牽引,田真立刻衝了進去。
一到裏麵,紅黃葉片換成了綠葉,熟悉的空氣,熟悉的樹木,眼前的的景物他還記得很清楚,這正是他要找尋的那片詭秘的綠葉林。
他沒有聽取阿杪的勸告先去找木魂,此刻他急著要找到那所木屋和那個農夫,田真猜想冰玉一定會回到那個地方,因為這片林子裏隻有那個地方有人。
沒跑多久,一排樹叢相隔,他看見對麵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旅者恕淩和她所牽著被稱為同伴的驢騾曉漠。她正駐足仰天巡視,就像田真當時剛踏入這裏,感到的迷惑不解。
田真想過去打聲招呼,卻被阿杪喝住:“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