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
“不要說你什麼都不要。不論是人,還是魔物……誰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世上不會有真正無欲無求的人。”顧彥定定看著秦曜,眼神灼灼,“你應該也活了不短時間了,你停留在世俗界這麼多年,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隻想要……看你活著,開心的,快樂的……”秦曜聲音沉沉,認真的看著顧彥。
顧彥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隻是這樣嗎?”
“是的。”秦曜說。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和傅哲川動手,難道你就知道我和他一起,不會開心快樂嗎?”顧彥逼視秦曜的雙眼。
秦曜臉上的狼狽一閃而過,他飛快的掩去眼中的神色,沒有說話。
他該怎麼回答?如果顧彥想起以前的記憶,會怎樣看待這樣的他……隻想一想到這個後果,某種不可抑製的恐慌就會蔓延出來。
可是顧彥這麼聰明,他也許已經看出來了。
秦曜抿緊唇,心中劇烈的掙紮,如果顧彥一定要知道的話,他……
“算了,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吧。”顧彥哂然一笑,挑眉看著秦曜,仿佛剛才隻是隨口一個問題,根本沒打算聽到回答一樣。
秦曜陡然鬆了一口氣,可是又不知道哪裏說不出的失落。
強烈的情感在心底蠢蠢欲動,想要邁出一步,卻又不敢邁出。如果剛才顧彥執意追根究底,他恐怕會不顧一切的說出來吧……畢竟,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但是他又慶幸顧彥到底沒有接著問,他還沒有做好那樣的準備。
“過去的事情……很長很長,你想從哪裏聽起?”秦曜想了想,說。
“說說我是怎麼死的吧。”顧彥眼神發亮,問,“我是怎麼死的,才會墮落成魔物呢?”
他漆黑的雙眼散發著好奇的神色,似乎在等著聽一個很有趣的八卦一般,好像和他一點點關係都沒有,隻是某個根本不認識的人的無關緊要的趣事。
秦曜看著這樣的顧彥,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他不能原諒自己。
秦曜上山的時候,才十六歲的年紀,那時候魔物入侵,兵荒馬亂。
那人領兵作戰,自顧不暇,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費盡艱辛送他上世外仙山求道,他天生陰陽天眼,融靈之體,被靈劍門的太上長老看重,收下做了關門弟子。
他不想離開那個人,但是他知道弱小的他,隻會是那個人的拖累,所以他告訴自己,必須要足夠強大,隻有強大了,才能幫到他,才能保護他。
從那時候起……他就想保護他,保護那個看起來冷漠強大的男人。
隻有他知道,那個從不將脆弱示人的男人,內心溫暖寬厚,而且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堅定的心……盡管活的很辛苦,也從不放棄他的赤誠,從不曾被黑暗侵蝕絲毫,如同無邊深淵中的一縷光明,照亮他的心。
他想要保護那個人,而不是一直被保護。
誰曾想,那時候就會是訣別呢?
秦曜隻用了十年的時間就凝丹成功,是整個靈劍門千年來的不出世奇才,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便請求太上長老放他下山。
他壓抑不住心底的思念,想要迫不及待的看到那個人,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讓他為自己自豪。
太上長老當時並沒有阻止他,隻是和他說了一句話:你心無正邪對錯之分,執念太強,繼續下去恐有入魔之險……也到了讓你離開的時候了,這一次,你若是找到了自己的路就回來吧,若是找不到,就當老夫沒有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