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霞難得這麼高興在廚房忙活,厲婕涵知道既然作為紀家媳婦,便應盡力遵循爸爸的教誨,做到一個媳婦的本分,便與徐敏霞客氣道:“那個……媽,這種事情讓我來就好了,你不用操心了。來,你去客廳喝茶,我來。”叫她做媽媽還真是不習慣。
徐敏霞哪裏肯,她放下往日在別人麵前擺的架子。一把扯下厲婕涵身上的圍裙,往客廳紀文軒坐著的位置嘟一下嘴,一反常態悄聲道:“快去陪陪文軒,我看你這廚房幹淨的,怕是他難得在家裏吃飯。”
厲婕涵看一眼仿若在認真看報紙的紀文軒,無奈在心裏歎息。看徐敏霞的樣子,怕是不知道她也是自結婚到現在,今天才得以看到紀文軒“真容”。
紀文軒在鍾家將車子開走以後,徐敏霞一直尋找他未果,打他電話也不接,今天便過來了,想不到他還真是在家,再沒什麼比他在家讓她更高興的了。
厲婕涵隻好聽話,與徐敏霞也算不上熟悉,甚至還可以說有“過節”,小的時候,在紀家,她曾被徐敏霞打過一巴掌,在她心裏還是有不小的陰影,雖然她不記得為什麼被打,但那響亮的疼痛她忘不了。在紀家的記憶最真切的便就剩下徐敏霞給自己的那一巴掌,其他的事件都是模糊不清,所有那時候生活的細節都要爸爸提醒,但那種提醒倒不是能將她帶到過往的記憶裏能令她想起更多,爸爸在說她的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很多時候她將它當做別人的故事來聽,她隻知道那段時光一家三口在一起很開心,但總想不起那時候具體的某一件事,再努力也是徒勞。
如今這徐敏霞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彼此都知道隻有五年的合約時間,怎的在此刻對她這麼好?
對於紀文軒,她倒是有一點印象,他小時候也是這樣冷冰冰的,仿若從未改變。那個時候羅翩然還沒有在紀家,羅翩然是在厲婕涵走後半年進的門,眾人都在背後說是紀乾道在外麵廝混的私生女,可老實如紀乾道,對他稍有熟悉的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謠言一天得不到肯定,徐敏霞就一天憋著,成天發悶氣,整個人像個神經質的更年期女人。
厲婕涵按照徐敏霞的吩咐坐下,為了不讓在廚房裏的徐敏霞看出端倪,她坐在紀文軒對麵。紀文軒頭也不抬,她也尷尬得搓手。
“不想麵對我幹嘛要那麼聽話?”紀文軒突然開口,像是從鼻子裏說出此話,姿勢還是保持不變。
厲婕涵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不回答。
“倒還是蠻有個性的,既然這麼有個性,為什麼要委曲求全?”紀文軒翻了一頁報紙,這是在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