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程暉的套間裏。
他正拿著望遠鏡看著下方焦躁不安來回走動的厲婕涵。
這個女人,就是多事!什麼都要摻和一下。韓程暉在心裏暗暗罵,額角處因為憤怒而青筋突起。
厲婕涵一直在原地轉圈,一會問著路人什麼話,一會打著明知道不會有人回應的電話。
韓程暉看著她的舉動冷笑,心想,諒她一時半會也進不來,他先處理一下屋裏的始作俑者。
不過幾步,他就走進去那個幽暗的、王洛洛一直拒絕開燈的房間。
她還是那樣蹲著,抱著頭,像個剛出生的小動物般,毫無安全感地蜷縮在韓程暉前幾天幫她安裝好的床邊,她的樣子似是睡著了,看起來很冷,哆嗦著,讓人頓生憐憫。
這個該死的女人!有床不睡,有被子不蓋!偏要這樣折磨自己!韓程暉既覺憤怒,又覺心疼。他走過去,把床上的被子給她蓋上。
這是個沒有窗戶的房間,窗戶已經被韓程暉用磚塊封起來,不知道他這是何時封起來的,王洛洛第一次被關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若不是用來關她,這房間的意義何在?王洛洛實在想不出這房間的它用之處,韓程暉內心暗黑的一麵,她永遠看不清,這一次,她已經完全不抱希望,若不是因為病入膏肓的媽媽在他手裏,她也絕不會苟活。
她不願吃任何東西,以絕食抗議他的關押,每次吃飯都是韓程暉將食物先放進他嘴裏含著,抱著她,強硬撬開她的牙齒給她喂的,一口一口的喂,她哭著抗拒掙紮也及不上他的力氣與霸道,她不肯咽下去,他就掐住她的喉嚨,硬要她咽下去。
自她生病那天開始便一直如此,一天三頓,從沒間斷,時間上也準時。
剛剛在公司見厲婕涵收拾東西走後,他在辦公室怎麼都坐不定,雖說王洛洛的手機已經被自己藏好,但他就是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在樓上看到厲婕涵急忙招車的時候他也馬上走車庫開了自己的車繞近路先回來。
想不到回家打開門的時候看到這個女人果然偷了他藏好的手機,正想給厲婕涵打電話,他一把奪走,拎著驚慌失措的她進去上了鎖,剛拿出望遠鏡,厲婕涵便出現在樓下。
光線灑進來,王洛洛蜷縮的身子動了動,她知道此時開門的除了韓程暉不會有誰,因而沒轉身。
那天她感冒好了以後,假裝主動與他溫存了一會,他也配合,兩人在床上酣暢喘息之時,她假裝不經意套話:“你什麼時候能讓我走?”他聽後,熱情瞬間被澆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馬上離開她迷人的身體,慢慢地穿衣。
她自知自己是自討苦吃了。
他沒說話,走出去,她還是不願放棄,上前抱著他,“我保證,關於你的一切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會說出去的,我隻求你放了我,給我自由,讓我見見外麵的陽光,我不要這樣被關著,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似是沒有聽見一般,掰開她的手,走了幾步,她膝蓋響亮地磕在地板上,跪著,拉著他身上剛穿好的襯衣:“我求你,你放我出去,別關我,我什麼都願意聽你的,好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我若是有半句謊話我死無葬身之地!”
隻是,她再惡毒的誓言又有何用?他還是沒理會,繼續走。她拉住他的褲腳,像個低賤的奴婢,他一腳踢開。
關她的那天他便沒收了她手機,關押她的一切程序都是輕車熟路,隻要她不自殘,不撞牆等一切硬物尋死,他都篤定她會乖乖在這裏不鬧事。
她生了病,他心疼她,把她的活動範圍擴至到客廳,其他門的鑰匙都被他收了,她的手機因為那天要追趕羅翩然,急急忙忙走下去藏在沙發的墊子下,一直忘記藏好,想不到被她找到了。
“你知道的,我討厭一切與我作對的人,並且能不惜一切代價打敗他們。你真要與我作對嗎?你不是說一切都會聽我的嗎?”韓程暉走到她身邊,蹲下,摸摸她的頭。
王洛洛躲開,繼續捂著臉,麵向牆。
王洛洛此刻披頭散發,許多天她都沒管過自己的臉,沒梳過自己的頭發。都是韓程暉給她整理,晚上是他抱著她一起去洗澡,給她洗頭發,洗完了又拉她到他的臥室,一起躺著。
即便是上廁所,他都跟著她,她是個十足十的牢犯,白天他上班之前便喂了她早餐,中午回來也與她一起吃飯,晚餐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