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散漫的口吻,因著最後八個字的詞意,都染上了冬日冰寒北風的肅殺,竟讓我打了個寒噤。

我猜著他的話外之音,試探地問:“皇上的意-

陌生的環境,詭異的形勢,讓我睡得很不安穩,卻又不敢不閉著眼養神。

第二日早晨,唐天霄果然沒有出現,侍女一早來服侍我梳洗了,照舊送上了甚是可口的幾樣清粥小菜,都是我素日喜歡吃的。

如果能暫時這樣安穩度日,哪怕後麵可能麵臨唐天霄更多的逼迫,我也情願暫時留下。

雖然很想回到唐天重身畔,可我無法忽視唐天霄話語中隱含煞氣的威脅,卻不能從這個心機莫測的少年帝王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想著唐天霄所說莊碧嵐近日可能會趕來的話,我忽然便猶豫,要不要等他過來,和他商議了再決定要不要去見唐天重。

即便我已嫁做他人婦,我相信莊碧嵐還會如從前那般真心待我。

我們的愛情已窮途陌路,但我們還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可唐天霄竟不容我在此多待。

吃畢早膳,便有侍女過來想請,“姑娘,馬車已經備好,陳將軍正等著送姑娘出門呢!”

我猶豫道:“要不要去和皇上告辭一聲?”

侍女回道:“皇上似乎心情不太好,昨晚喝了半夜的酒,醉得厲害,隻怕不到午時,是醒不來了。”

我一呆,正低頭再想托詞時,那侍女已笑道:“姑娘莫非也認為康侯連自己的女人也護不了?”

忽聽一個小小的侍婢這麼說唐天重,我隻覺一道血氣直衝上臉龐,再也顧不得細想,抬腳便跨出了門檻。

直到坐上了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搖搖晃晃向前行駛時,我才想起這侍女說得古怪。

不過是個普通的下人而已,怎會知道我會被送到康侯那裏去,還敢嘲笑手握重兵的康侯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分明是唐天霄借了酒醉托詞不見,又派了這侍女來激將我。

他千方百計捉了我來,哪又這麼容易放我?看他意圖,開始是想重新將我收入後宮;如若我不願,則利用我安撫莊碧嵐,鞏固地位;如若我再不願,便將我送往唐天重營中。

自然必定設有圈套。

可我再猜不出,他們究竟打算怎樣利用我來對付唐天重。

伺機暗殺他還是明著威脅他?

總不會僅是讓我見識唐天重無法保護我那般簡單。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車駕停了下來,隱隱聽到對麵有人叱喝,伴著刀劍出鞘的刺耳金屬聲。

這時送我前來的張將軍在外說道:“車內是康侯夫人寧氏,我等奉命將她送至此處,職責已了,請諸位帶她進去見你們將軍吧!”

說完但聞馬蹄嘚嘚,我忙掀開錦簾時,送我的一隊人馬竟飛快地沿了原路撤開,連馬夫都已跑得沒影,一隊十餘騎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