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與人養了孩子,竟是變作了那般模樣,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你與她一起,想必也是剛剛從了良的吧。”

那人說完看著春雨眯眼一笑,使得他的麵容更加的猥瑣了,春雨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後說道:“無論她以前是什麼人,總歸她現在隻是個普通的夫人,希望你留點口德。另外我兄弟是個稟生,我夫君又有舉人功名在身,你這般汙蔑我的名聲,如果不想吃到官司,最好現在給我立刻滾走。”

“什麼……”那人聽到秀才和舉人,這才有些慌了,他雖然也是個秀才,卻是不入流的,還是比不得拿稟生的。因為成績名列一等的秀才才稱之為廩生,再說這女人的夫君還是個舉人。想來不會胡說吧?隻是她要是個有身份人家的小姐,怎麼還要出來做生意啊?難道是家裏不富裕?可看起來她穿著也挺富貴的啊。

那人在哪兒自己想著,抬起頭時,才發現人已經走了。他咬了咬牙,朝她們的馬車再次啐了一口,這才覺得心裏好受一些了,也坐上馬車回自己家去了。

“姑娘,你就應該去衙門告他。”雲喜氣憤的說道。

“哼,就應該讓我上去踹他一腳才解氣。”雲笑也氣憤的說道。

“行了,你們沒有注意到嗎,過戶時那人的戶籍上寫著他是宣德三年秀才嗎,算是有功名在身的。我們也不好與他硬碰上。”春雨其實也氣得不行了,不過心裏卻是想著那個猥瑣秀才說的話來。他口中說的桃金娘,難道就是銀翹嗎?沒想到她以前竟還是勾欄女子,難怪她不願意去城裏,竟是怕人認出來了……

“還真是沒有,不過這蘇杭地區的秀才極多,也沒有多厲害的。”雲喜撇著嘴說道。

“行了我們不要再想那件事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們還能每個都計較嗎?”春雨反倒回過頭平複兩個小丫鬟的怒氣來了。

“哈哈,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姑娘你這比喻真貼切……”一句話倒是把雲喜給逗笑了,就連憨憨的雲笑也是聽懂了,跟著笑了起來。

隻等著她們回到家時,就見銀翹已經是做好了飯。春雨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隻是神色如常的給銀翹說了事情已經辦妥,並且淡然的用了飯。

雲笑就算了,也是不懂的,就是雲喜是聽明白了那人的話,知道了銀翹以前可能是個勾欄女子。她也不是反感這些,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她以前可是聽說那勾欄的女子,大多數出名的可是比許多大家小姐們還漂亮的。現在看來這連翹最多算是清秀了,也不是很漂亮啊。

“怎麼了雲喜妹子,總是看我幹啥?”銀翹看到雲喜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她一眼,以為她有什麼事,便問道:“可是這炸魚鹹了?我好久沒有做過炸魚了,想著我們的小吃店要多整些吃食來,於是試著炸了一些小魚,結果手生了鹽放得有些多了。”

“沒有,你們這裏的口味清淡,我吃著卻是正好的。”春雨趕緊笑著說道。

“嗯恩,好吃,好吃。”雲喜趕緊說道。

就是雲笑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憨憨的開口說道:“姑娘,我才想起來今天那人說你和桃金娘在一起的,桃金娘是誰啊?”

她這話一問出來,春雨和雲喜對視一眼,心裏都是在想,哎呀這個憨囡囡。

春雨見銀翹滿臉吃驚的愣住了,這才尋摸了一下該怎麼開口,還不待她開口,就聽得銀翹說話了。

“哎……我就知道,今日那個陸軍是認出我來了,想著你們早晚也會知道的,那個人是個隻嫌事兒小的主。”銀翹先是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他是不是給你都說了,我原先的名字叫桃金娘,是陽澄湖畫舫群閣中的一位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