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對,現在還沒確定呢。可你也不能好巧不巧把最有可能的人選給派去打仗啊。
“皇上,這戰場上可是刀劍無眼啊。”太後一臉唏噓。
“可不是嘛。”昌慶帝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揪頭發。
他怎麼就一個不小心,把程澈派去打仗了呢!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不對啊,程修撰不是狀元郎嗎,皇上怎麼派他去打仗了?”太後眯著眼問。
昌慶帝眉飛色舞:“母後不知道,那孩子是文武全才呢,連朕身邊的禦前侍衛都打不過他!”
太後斜眼看著昌慶帝,沒好氣地想,你到底在得意什麼,就算那孩子真是嫡皇子,那也證明了是她馮家血脈好。
不然皇上眼前這幾個兒子,怎麼就一個個不成器呢?
“皇上啊,哀家覺得,還是把他調回來吧。咱們大梁又不是隻剩他一個能打仗的了。”
昌慶帝連連點頭:“母後說的是極,明日上朝朕就吩咐下去。”
等昌慶帝一走,太後抬腳就去看皇後。
看著皇後安安靜靜坐在臨窗矮榻上打絡子,太後輕歎一聲走過去,坐下把皇後攬入懷裏,輕聲道:“真真啊,希望老天保佑,嫡皇子還平平安安活著,那你才是真真正正的苦盡甘來了。”
馮皇後眼珠動了動,嘻嘻笑起來:“姑姑,你看我打的桃花蝙蝠絡子,太子哥哥會不會喜歡?”
“喜歡,他一定喜歡。”太後安撫著馮皇後,氣不打一處來。
忽然覺得從天上掉餡餅似的掉下個文武雙全的兒子給皇上,實在太便宜他了!
昌慶帝回到寢宮,腦子裏一直走馬觀花過著與程澈同框的情景,越想越激動。
他就說當時怎麼會打破常規點了程澈當狀元呢,一定是父子天性使然!
這種先見之明,可不是每一個當爹的都有的。
不,不,他不能先入為主,太後說得對,皇家血脈萬萬不能混淆,要是認錯了,那麻煩就大了。
可就算查到這些,又如何確定程澈就是當年的嫡皇子呢?除非嫡皇子身上有什麼胎記!
昌慶帝猛然坐了起來,喊道:“朱洪喜!”
“奴婢在。”
“你速去把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婢青娥叫來,朕有話要問她!”
“這——”朱洪喜瞄一眼外麵天色。
這個時候了,皇上要見青娥,他去慈寧宮請人真的不會被太後亂棍打出來嗎?
昌慶帝此刻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哪裏顧得上這些,眼一瞪道:“還不快去!”
“呃,是。”
“等等!”昌慶帝抬腳往外走,“還是朕親自走一趟吧。”
朱洪喜大大鬆了口氣。
太好了,太後就是發火,那也有皇上在前麵頂著。
他忙提了一盞琉璃宮燈,給昌慶帝帶路。
六月的夜暑氣依然沒有完全褪去,以往這時候昌慶帝已經在清涼山避暑了,今年因為起了戰事沒有出京,燥熱的天氣讓他頗不習慣。
不過此時,昌慶帝卻絲毫不覺得悶熱,大步流星比朱洪喜走得還要快。
慈寧宮已經落了鎖,內侍來稟告太後:“太後,皇上來了。”
太後大為意外,忙收拾一下走出去,對等在廳裏的昌慶帝道:“皇上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昌慶帝掃一眼跟在太後身邊的奴婢,淡淡道:“你們都退下!”
奴婢們悄悄看太後一眼,見太後輕輕點頭,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