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可有哪些黃道吉日適合舉辦婚事。

那欽天監一臉為難,說道:“啟稟皇上,現下已是九月,再除去十一十二兩個月份,眼下最近的黃道吉日便是下月十六了。”

“十月十六?倒是太著急了些······可來年是太皇太後的忌辰,若是為霽兒的婚事大操大辦倒是顯得有些不合祖製。可若是再等兩年,未免又太久了些。”皇帝捏著下巴細細的想著,權衡再三還是拍定下月十六作為二人婚期。

轉眼便過了一個月,直到十六那天早上——天還蒙蒙亮唐霍祁便被人拉起來,憋著一肚子的起床氣坐在床上任人給她束發穿衣,穿戴完畢就被人催著趕著去宮裏拜見她那老丈人丈母娘。不知磕了多少頭鞠了多少躬,知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才被人戀戀不舍的放出宮來。回到府裏還要和早在等著灌醉自己的一眾賓客推杯換盞······

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唐霍祁耷拉著腦袋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往屋裏走去。

到底是誰把“洞房花燭夜”放進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簡直是可笑!

剛剛推開房門,便聽得門口一個婢女屈膝說道:“駙馬爺請隨奴婢往這邊來,公主已經等您很久了。”

唐霍祁勉強抬起半闔著的眼皮看了看四周,木訥的點點頭。

“駙馬爺,讓奴婢來為您寬衣。”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這···”那婢女一臉為難的看著唐霍祁,難不成這位駙馬爺真的如宮中傳言的那樣事事親曆親為?

“你們都下去罷,這兒暫時用不著你們了”床上一直靜默不語的正主總算是出了聲,底下一幹婢女心裏都不禁默默鬆了一口氣,向兩人行了禮便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把門關上——直到此時,這新房裏才總算是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可這兩人,一個端端正正頂著紅蓋頭坐在床上,一個眯著眼睛呆愣愣趴在桌子上,誰都沒有要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怎麼?你是準備讓我頂著蓋頭坐著等你一晚上嗎?”終究還是司馬霽沉不住氣,先開口說了話。

屋裏一片寂靜,沒有回應。

“唐霍祁?”

輕呼一聲仍舊沒有聽到那人的回應,司馬霽便毫不猶豫的揭開了自己的蓋頭。

如果此時此刻唐霍祁能睜開眼睛看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她或許就能知道所謂刻骨銘心,所謂顏如舜華,所謂一見鍾情的滋味。

“今日果然是累著你了麼?”司馬霽自言自語的看著已經趴在桌上睡熟的唐霍祁,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撫過那人的額角,心下隱隱泛起了柔軟的波浪。初次遇到的那晚,她似乎也是這樣安安靜靜的睡著,仿佛是桃花源裏走出來的人物一般,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身上也是這樣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酒香,暖暖的柔柔的一點一點腐蝕你的心房······

罷了罷了,還是個孩子,不懂的事情多著呢!

司馬霽望著她的睡臉輕輕搖了搖頭,掏出自己懷裏的小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劃······

“公主你醒了?”司馬霽剛剛睜開眼就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臉,偏偏那臉的主人還一直在自己麵前不知好歹的到處晃蕩。

“恩。”穩了穩心神,司馬霽才緩緩抬起身子,一臉怨念的盯著唐霍祁。果然自己是年紀大了,連靠在桌子上睡一晚都覺得全身酸疼,再看看這人,生龍活虎的,哪有自己這一臉疲樣!

“那我這就叫人進來替你梳洗!”

“慢著···我有些事情要與你說清楚。”

唐霍祁點點頭,順勢往旁邊的凳子一坐,說道:“正好,我也有些不情之請要與公主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