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身之禍,到那時唐賀氏成了新寡,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先不說唐於林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事,就算是真的犯了錯事惹來了殺身之禍,身為南原皇子的女婿,唐於林的性命也不該這麼輕易被大夏的皇帝給剝奪了吧?

總之,大夏南原兩國那“五十年不舉幹戈”的協議定會化作泡影,大昭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真是一箭雙雕的妙計!

可是葉赫家族的人又怎麼是那麼好糊弄的呢?那時初初登基的司馬青是惱羞成怒,覺得在大昭麵前跌了麵子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若是他能像賀名揚一般冷靜下來,仔細把事情前因後果一想,再派人暗查一番,真相到底如何也就會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然而正要處在風口浪尖的賀家人還是選擇了隱忍,在幾年之後事情快要被司馬青遺忘的時候,才暗中派人把當年的真相透露給了新到任的虎賁郎將徐獻。

……隻是徐獻並沒有把全部的事實都說出來。

說到底唐於林曾經是江南十二省統製使,為他正名還算是說得過去。至於賀名揚的身份,事關兩國邦交。既然皇帝不知道,那就讓他繼續不知道下去吧。而對於一個知道太多的臣子,皇帝是不會甘心讓你這麼安然活下去的……

至於賀名揚的身份,也算是成了徐獻手中的一個把柄。若是真的有一日皇帝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還真的選擇要對自己下手,那他就不得不忌憚自己……

而那個能讓司馬青忌憚的把柄,也就是當年賀名揚暗中派人傳給徐獻,能證明賀名揚身份的證據——葉赫家的禿斑石,被他交給了青梅竹馬的一位女子。

兩人約定,若是徐獻當真在京城出了什麼不測,那女子帶著禿斑石去南原親自麵見南原王稟明事實。

隻是徐獻並沒有出什麼意外,隻不過在京城一待就是一年。這一對苦命的有情人再相見,已經是在軍隊發往大昭的路上。到底是情難自已,雖然兩人隻在路上相伴了短短十天,但一月之後徐獻還是收到了那女子的來信——她有孕了。

九月之後再收到來信,已是瓜熟蒂落,孩兒也呱呱墜地。雖然沒有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子,但他還是有了初為人父的喜悅。

徐獻一心隻想早些打了勝仗回京,稟明聖上他其實早有心上人,到時候他帶著赫赫軍功回來,即使皇帝生氣也不能拿他怎樣。

隻是在此之前,萬一他出了不測呢?

……

對,三公主司馬霽!

於是乎,他便畫了那張日後司馬霽掛在床頭的畫像,在紙張的夾層中寫下他所有知道的事實,也半是威脅半是歉意的拜托司馬霽:若是他真的回不去了,一定得替他找到自己的兒子,因為那孩子的身上,掛著能證明賀名揚身份的禿斑石。若是任那孩子流落在外,被有心人看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徐獻卻想不到,自己卻不是死在敵人手裏,而是死於藥物的缺乏。

他以為偷偷把事情瞞著皇帝司馬青就萬事大吉,卻沒想到這真相還是賀名揚親自派人暗中告訴他的。

徐獻的隱瞞,自然是讓賀名揚大動肝火。所以作為“回報”,身為江南藥材業龍頭老大的他便暗中下令,把運往軍隊補給的藥材,稍稍那麼晚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有寶寶對司馬霽不滿意了,作為親媽的作者君緊趕慢趕的寫出這章給司馬霽澄清。(笑臉)

司馬霽:作者,你不能把事實早點寫出來麼?

作者君:霽霽~這不是替你洗白了嘛!(心虛對手指)

司馬霽:本宮在你們眼裏就是這麼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怒氣洶洶看眾人)

大家:……(當初還不是你看著小唐那張臉才願意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