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七次酒錢再加上今天這頓,一共是三十八兩銀子!”

“三十八兩銀子,還請清了吧!”說罷,唐霍祁一臉隨意的撣了撣桌子上的灰塵,桌上那十多個碗頓時相互磕絆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好不動聽。

人家已經給自己留了臉麵還讓步至斯,若是這銀子再不給,恐怕今後這鎮子上就真的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思慮至此,那屠戶也隻猶豫了片刻,將錢袋往桌上一扔,便撥開了人群往外走去。

唐霍祁拿過那錢袋輕輕一顛,對著那滿臉洋溢著幸福的老板說道:“如此,我也能走了罷?”

那老板仰起頭看著那錢袋笑的一臉諂媚。

“怎麼?這錢我已經替你要回來了,莫不是這包沉甸甸的銀子掌櫃的你不想要了?”唐霍祁挑了挑眉一臉的可惜,“許是掌櫃的不想要這銀子,更想我留在這店裏繼續當跑堂?那這銀子,我還是還給剛剛那屠戶……”

“哎哎哎!誰說不要銀子了!把銀子給我,你就走人吧!”

聽到這話,唐霍祁這才把錢袋放在了桌上,脫下`身上那一身粗布衣服往桌上一放,昂昂然便走出了大門。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真是一個好天氣!

“公子請留步!”出門沒幾步,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瞬就有一雙手搭上了自己的肩。

唐霍祁一臉茫然的轉過頭去,“有何貴幹?”

那人一臉笑意的朝她拱了拱手,“剛剛在酒館裏,兄台真是好見識!竟能辨出那十多種酒的味道。隻是不知兄台姓名,不然在這五湖四海之內交個朋友也甚是快意!”

唐霍祁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看出了她眼中的防備和打量,那人卻是笑意更甚,“在下乃是江南唐家酒廠的管事。我剛剛且看公子你在這辨酒之處有不同常人的天賦,故而想請公子考慮考慮在我們唐氏酒廠擔個什麼職務……”

“江南的酒廠?”

“是,唐氏乃是江南一帶最大的酒廠,其酒‘乾坤’更是被當今聖上交口稱讚。”那人麵上突然帶了一絲不明所以的意味,“唐家唯一的少爺唐霍祁,去年剛娶了當今三公主……公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如今是知曉了。”

那人微微一愣,又將話題引了回去,“若是公子能來,這薪酬自是不必擔心,若是還有別的要求……”

“容我考慮考慮。”唐霍祁朝他點點頭,便繼續往前走去。

“也不知公子現居何處?過些天我好派人去向公子你要個準信。”那人不依不饒,仍是一步步跟在唐霍祁身後喋喋不休。

“我現住在……哎呦,哎呦!”剛剛還好好的唐霍祁突然蹲下了身子,似乎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不住的哀嚎。

那人見狀忙也蹲下`身子,剛剛想開口詢問,卻冷不防被人狠狠一拳打倒在地。等他再起身時,麵前早就空無一人……

“真以為我失憶了就是白癡了麼?哪兒就能有這麼好的事情落到我頭上?”

為了擺脫剛那個奇奇怪怪的人,唐霍祁裝病趁他蹲下`身子的功夫,鼓足勁一拳打倒他之後忙一路狂奔到某個冷清的小巷,此刻正氣喘籲籲的扶著牆壁喘氣,“又是江南,又是酒廠的——處處都對我的胃口,一定又是個陷阱等著我跳下去呢!還好經過上次錢袋的事兒長了記性,不然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唐霍祁扶著牆壁努力喘勻了氣,拍了拍胸口,臉上也為擺脫那人露出一個慶幸的笑意。

“跟丟了?”隻看了第一眼,司馬霽便狠狠將信拍在了桌上,“本宮把你們都派出去,卻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駙馬爺失了憶且對生人十分防備,是以……”

“行了,你退下罷!”橫豎也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不聽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