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說:“吐血是因為他的能力無法掌控玉印而強行要使用所造成的,對他的身子來說不打緊的。”
我卻覺得奇怪,不禁問道:“他不是蔣嗎,玉印是他的印章,他怎麼會無法號令?”
薛卻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沉默了,我覺得薛似乎有話要說,但是生生被咽了下去,我覺得他是想告訴我的,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不說了,我於是說道:“十三究竟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他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將視線移到十三的臉上,然後緩緩說道:“他已經不是蔣了。”
我不解,繼續問道:“他怎麼忽然之間就不是蔣了?”
薛說:“你說你看見他背上的十字烙印了,那就是被驅逐出十殿閻羅的標記,這個印記隻要印下去,就意味著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十殿閻羅中的一員。”
我說:“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有人暗算他的,可又會是什麼人?”
薛說:“不是暗算,是他自己說不想再做蔣的。”
我更驚訝道:“是他自己說的?”
薛說:“可是十殿閻羅哪有說退出就退出的道理,蔣這樣做隻怕也是用足了籌碼,否則不會被驅逐了身份還能活著。”
我忽然看著薛,不解地問道:“十殿閻羅不是聽命於你的嗎?”
薛這才看向我,然後搖了搖頭說:“嚴格上說我隻是一個中間傳話的人,十閻羅不歸我統籌,在十殿閻羅之上是四判官,崔、血、司、查四個人,他們統領著十殿閻羅,可是這四判官又分兩派,其中血和司一派,崔和查一派,各自手下有效忠的閻羅,像餘、曆他們就是血和司這一派的,當然還有蔣。”
我驚異道:“十殿閻羅上麵還有四判官,卻不知道這四判官又是什麼人物,崔的名字我倒是聽說過,隻是另外這三個,可是我見過的誰之一嗎,那個人是四判官之一嗎?”
我看見薛搖了搖頭,然後緩緩說道:“據我所知那個人並不在四判官之列,隻怕還有更加恐怖的身份,而四判官之一,除了崔曾經來見了你一回之外,其他三個你的確沒有見過。”
我沉思著說:“這樣說來崔並不是和餘他們一夥的,那麼他來見我應該是還有別的目的了。”
薛說:“四判官不和,導致十殿閻羅內部分化也異常嚴重,到目前為止,除了泰山王董不歸屬這兩派任意一派之外,其他的都已經分做了兩組,各為其主,內裏更是明爭暗鬥,蔣就是血和司之下最得力的一員,隻是現今他忽然說不做蔣了,倒是引得血和司無比震驚。”
我想想也是,想不到十三竟然會做處這樣驚人的舉動出來,我反而有些疑惑地問道:“蔣這樣做可是有什麼由頭嗎,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說不做了?”
薛說:“據我所知是因為你。”
我更驚訝道:“因為我?”
薛點頭說:“大概是與你相處久了,真的將你當成了朋友,你也許並不知道,十殿閻羅也好,四判官也好,都是極其孤單的人,來來去去一個人,隊友更是不可信任的存在,所有的事隻能一個人扛著,很多時候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可是即便是十殿閻羅也是人,蔣正是因為覺得看到了活著的希望,所以再也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了,而且這兩派因為一係列的矛盾已經趨於決裂的邊緣,他怕再不全身而退會引起你的誤會,他和我說,從他記事以來,你是對他最真誠也是最好的一個。”
我聽了感動得一塌糊塗,同時也為身為十殿閻羅的他們唏噓不已,看著他們表麵光鮮可是內心卻都承受著一般人無法承受之痛,孤獨,這是多麼可怕的感覺,又會有誰一輩子都活在這樣的世界當中?就連在我認為無惡不作的曆到了最後都是那樣的可憐而充滿人性,也許他最後的樣子才是他真正的麵目吧,可以想見,隻因為孤獨可以將一個人變得多麼可怕!
我說:“可是這樣的話他就算得罪了血和司了,他們又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薛說:“這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蔣一定用了足夠的籌碼和他們做了交易,蔣身為他們手下的得力幹將,想必還是有些自保之法讓自己全身而退的,隻是我擔心的是他們可能不會就此罷休,一直在找機會徹底除掉他。”
我說:“既然這樣,薛你更要幫我,現在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