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被薛壓了下來,銅塔裏麵重新變成一片黑暗,但是這回我看進去卻能看見裏麵這個人頭的形狀,大約是它的影像早已經勾勒在了腦海之中,所以看不見的畫麵已經由大腦自動給補充完整了。
而我依次順著這銅塔的縫隙一層層看進去,發現大多都有這樣的陰影,幾乎都是一個人頭的形狀,我不禁稍稍有些詫異:“這些個裏麵放人頭是幹什麼,難道是獻祭的一種?”
十三在我身邊說:“你注意到沒有,人頭是沒有腐爛的,也就是說是有古怪的,與其說人頭古怪不如說這座銅塔古怪。”
我聽了十三的話然後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看著我,好像話裏是有另一層意思,我忽然恍然大悟,他這是在變相地提醒我人頭之所以不腐很可能是因為銅塔的緣故,我說:“這銅塔也的確分外古怪。”
而薛則並沒有插入我們的話題,我看見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的集中在這些石棺上,而且他竟然一口口地仔細地看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我的注意力也從銅塔轉移到石棺上,可是這石棺卻壓根看不出什麼門道,除了上麵的人形稍稍顯得有些古怪之外,其餘的倒還真是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地方,我於是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這雕刻出來的人形,可是摸上去的時候卻感到枝頭猛地一疼,等我收手來看的時候,卻見手指竟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這雕刻的邊緣竟如此鋒利,就像刀鋒一樣。
而在我抬手的時候迅速流出來的血已經滴在了上麵,鮮紅的顏色在這石麵上格外顯眼。我趕緊將傷口按住,然後放進口中吮吸,隻是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中我就聽見耳邊傳來了“嚓嚓”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小但是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卻是極其刺耳,以至於十三和薛都看向了這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十三,他離我最近,又見我蔣手指頭放在嘴巴上吸,於是走過來問我:“怎麼了?”
邊說著他已經看向了我身邊的這口石棺,當他看到上麵的血的時候卻是一愣,然後他說道:“何遠,你流血了?”
我吐出一口血水,這才說道:“這人形的邊緣太鋒利,我隻是碰了碰不想手指就被割破了。”
而在我說話的時候我也看了石棺上麵的血跡,隻是當我看下去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嚓嚓”的聲音正是從上麵發出來的,我甚至已經看到石棺表麵正在出現裂紋,而且正以這一滴血為中心散開。我不禁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石棺表麵的裂紋還在繼續擴張,馬上整個石棺表麵就像龜裂的土地一樣,好似隨時都會徹底碎掉,而在這段時間裏,薛早已經來到了我們身邊,當他看見這些龜裂的時候卻一句話也沒說,他自然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在靜靜觀察著石棺的變化,然後我聽見他說:“這石棺裏麵是空的。”
似乎是應證著薛的話,我看見原本已經龜裂到一定程度的石棺表麵終於徹底碎裂,隻見都變成了一些碎石子呼啦啦地往下麵落,而與此同時,我隻看見下麵一個空間果真呈現了出來,就像薛說的,這下麵果真是空的,就是一口棺材的樣子,隻是完全被封起來了而已,而在這石棺裏頭,我看見了讓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的東西,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石棺為什麼要封起來來了。
這些落下去的碎石子紛紛砸落在一個翠綠色的東西上,可是這東西隻要看過一眼我就絕對不會忘記,這就是我曾在腦海裏勾勒過無數遍的翡翠人俑的原型。隻見它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石棺裏麵,好似一個死人一樣,與此同時我已經徹底喊出了聲來:“翡翠人俑!”
十三和薛似乎也並沒有料到這裏麵會是一具翡翠人俑,薛到還好,曆來就是那樣處變不驚的表情,而我看見十三的的確確是驚訝的,可能他也和我一樣一早就相信了這石棺是實心的,並不曾料到裏麵竟然會有東西。
我看見這樣的情景之後,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地抬頭看著其它的石棺,這樣說來的話這些石棺裏不也是同樣裝有翡翠人俑?我記得翡翠人俑是活的,那麼這些呢,是不是也是活的?
可是石棺裏的翡翠人俑自始至終卻沒有絲毫的動靜,隻是它的確像爺爺講述的那樣是上好的綠頭,而且它的身上根本看不出絲毫被雕鑿過的痕跡,看上去簡直就是天然形成的,而薛看了之後也說:“我一直都沒有這般仔細地看過這東西,現在看到了,果真如同傳說的一般是天然形成的,身上沒有絲毫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