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主是這部劇的靈魂, 視角主要也是跟著她在走。

追蹤攝錄儀近景跟拍下, 付蓉玥飾演的趙言初雙手被縛靈索困住,一個群演扮演的玄心派執法堂弟子一把把她推進了古色古香的大門。

鏡頭一轉, 便能看見執法堂大殿上坐著一個人,跟前站著一名白衣修者, 另有三四個年輕弟子靠後站著,最後麵還有幾名侍童。

趙言初被推著邁過門檻,趔趄了一下,險些跌倒, 好容易穩住身體, 滿臉憤懣地一抬頭,目光在捕捉到一個人的身影時,先是驚詫, 緊接著是喜悅,眼睛都亮了一下:“寧師兄?”

徐君坐在顯示屏後麵滿意地點頭:付蓉玥的演技這兩年算是練出來了。眼神的變化非常到位,從被推搡的不滿、要被責罰的不服氣,到發現熟人覺得有救的驚喜, 變化很連貫。

——那麼接下來,就要看夏易的了, 如果他接不上戲,這一幕到這裏隻怕就要喊cut了。

徐君有些憂慮地將主頁麵試圖調整到令一台追蹤攝錄儀的拍攝畫麵上。

她看到了一張平靜而淡漠的臉。

青年一襲白衣, 邈遠如雪山頂上積年不化的雪,聽到趙言初激動之下脫口而出的聲音,微微垂落眼睫看向了她。

隨即,他沒有一絲表情地移開了目光,就像是不認識她一般。

徐君拉近了一下追蹤攝錄儀的鏡頭,有些驚訝地看見,特寫下,青年的臉龐雖如冰雪雕鑿般冷淡,鴉羽般的眼睫卻輕顫了一下,而嘴角亦有一絲抿緊。

坐在他邊上的執法堂長老因為趙言初的呼喊看了青年一眼:“墨歸,你認得這弟子?”

“弟子今年負責選拔新弟子,她是今年的新人之一,故而認得。”青年垂眸平靜地道,語氣無一絲波瀾。

長老點點頭,臉上顯出一分滿意。而堂下被束著雙手的趙言初聞言,卻不可置信地仰頭望著那冰雪一般的青年,表情由見麵時的激動驚喜,慢慢變得難以置信、委屈和難受。

長老沒理會趙言初,隻看向那位執法堂的弟子:“她犯了什麼事?”

執法堂的弟子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師伯”,緊接著如實把女主犯的錯誤稟告給他。

長老臉上顯出一分怒意,然而他養氣功夫極好,很快收斂表情,沉吟片刻,不做決斷,反而問站著的青年:

“墨歸以為,她應當被如何處罰?”

“執法堂第十九條,飛霜林等禁地無稟報不得擅入。她犯了此條,便當按律處理。”白衣的青年恭恭敬敬地回答,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堂下的人,隻伸手從旁邊置物的木架上,用兩根指頭拈了一根刻著密密麻麻條文的木簽,呈給執法堂長老。

下麵趙言初已是滿臉憤怒,大吼道:“虧我以為寧師兄與那些麻木不仁的修者都不一樣,誰知是我看走眼了!”

白衣青年依舊巋然不動。

隻是若離得近了,便能發現他喉頭悄然滾了一下,拈著簽文的手指,也輕微地一顫。

但執法堂長老自然沒有發現。

他滿意地看了看身邊這位玄心派內門弟子中最出色的人物,對堂下執法堂弟子道:“依墨歸所言。”

“是!”

對麵弟子連忙低頭行禮,緊接著便強行拖著猶不肯受罰的趙言初向裏麵走去。

此刻,那白衣青年卻忽然行了個禮:“長老,弟子想起今日莫師叔借執法堂法蓮廳開爐,竊以為最好還是莫要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