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放下:“漫漫鬧著要見您,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一切順利。”

照片上的女子依舊笑得一臉安詳,齊修遠的心卻始終七上八下。

第一次見到路漫漫是在tee會所,她從一片幽暗中走來,才顯露一個剪影就吸引了滿堂驚豔的目光。她款款走近,容色傾城、身姿曼妙,明明穿著普通的工作服,卻生生地把走在前麵的徐明襯得像個為主人開路的小太監。

這樣的絕色,氣質不俗、談吐不凡,行動間進退得宜、自信滿滿,還有一手球技傍身,如果說不是衝著他來的,實在難以服眾。這樣的伎倆他幾乎天天都遇到,實在不值一提,不過這一位難得給了他一種舒心的感覺。

再次見到她是在香楓山上。她有備而來,精心算計,幾句話的功夫就忽悠走了助理職位。齊修遠每每回想起來,總覺得透著古怪,一度懷疑她當時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麼迷[yào],後來證明她不過是略施了妖術而已。

有這麼一個妖女,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深得你意,深諳挑逗之道,時不時挑戰你的神經與視覺,卻永遠都在觸到底線之前見好就收。

她看你時眼波流轉,你會覺得眼前仿佛有霓虹閃爍,心飄飄然。她不看你時,你會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受控製,心癢難耐。

她會在你燥熱難耐的時候小露香肩、火上澆油,也會在你身心疲憊的時候輕言安撫、趁虛而入。

這樣逆天的妖術你抵抗得住嗎?齊修遠顯然不能。

也不是沒有想過路漫漫的別有用心,不過思來想去,無非就是錢或者齊家的身份而已。她要的他剛好有,他又願意給,這不就是典型的你情我願皆大歡喜的案例麼。也因為這個,在這段感情裏,齊修遠一度是篤定的,篤定路漫漫不會離開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也開始有了不安,之前心裏那種莫名其妙的篤定也開始動搖。這個時候,路漫漫恰巧懷孕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那些日子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再後來,他們領了證,那一刻他有一種此生圓滿的錯覺。

然而世事無常,錯覺終究隻是錯覺。兩個月後,隨著她的話音落定,他們那一紙婚書成了笑話。再一轉眼的功夫,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和他毫無瓜葛了。

外界排山倒海的嘲笑、謾罵、質疑,父母欲言又止的愁容與歎氣,哪一個不讓他心如刀割?但是這些都比不過路漫漫的態度來得傷人。

路漫漫完全消失了,音訊全無、冷漠無情,仿佛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往都是他幻想出來的。她明明知道,想要改變局麵,不過就是她幾句話的事情。

齊修遠那個時候才驚恐地發現,如果路漫漫打定主意不見他,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段時間,齊修遠看什麼都是黑色的,心中有一種要摧毀一切的衝動。他也確實這麼幹了,逮著誰算誰倒黴,似乎毫無章法,其實有跡可循。

第一個遭毒手的自然是方家,可是好幾天過去了,方家一點反應都沒有,全然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於是,徐明無辜地躺了槍,然後就是趙山湖。這倆人倒是有反應,可惜都沒有參透齊修遠的意圖。

再之後,齊修遠就真的沒有什麼章法可言了。

一番雷厲風行過後,人心惶惶、怨聲載道,路漫漫那邊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時候,方妙言找上了門,主動提出了以方素言作為籌碼,齊修遠能拒絕得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也許是這個籌碼讓他太過激動,他竟然沒有參透這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