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號,就是校園的文藝聯歡晚會。各個社團的同學們可要抓緊聯係了哦。學校為了這次的晚會,可是下了大本錢。請了本市的著名記者,廣播電台等等進行直播。當然也有電視的。所以,同學們可要努力點,不要給我們第二中學丟臉。聽到沒?如果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給我在全市的人的麵前給我丟臉,那麼,你們就期待這學期的你們沒有把柄落在我手裏吧。
其他同學先下課,簡軼,你留下。”
每周的最後一節課,都一定是班主任的課。就算學校安排的那個課時不是他的,他也會說服那個課時的老師進行調課。總之無論如何,這最後一節課必定會是班主任的課。這讓那些想逃課比其他同學更早放假的那些人,在最後隻能乖乖的留在教室,聽這枯燥無味的課。
這些想逃課的人裏麵,也包括了張生和簡軼。
靠在校門口旁的一處牆壁上,將耳麥塞進了耳朵裏。抬頭望著開始變的不透明,有些灰暗的天空。熟悉的旋律漸漸將周圍的喧囂身覆蓋。
雲朵越積越厚,在湛藍的天空形成了一大片的暗白。似乎要把藍完全的吞沒掉。茂密的櫻樹葉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得肆意搖晃。
就像是要將葉與枝幹生生地剝離開來一樣。
就像是一雙手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張生昂著頭的視線中一樣。
他看了看那雙手的擁有者,輕輕地摘下了耳朵裏的耳麥。放進了口袋裏。並沒有把手從口袋裏抽出。
“有什麼事?”當手出現在張生的視線裏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那並不是簡軼。如果是簡軼的話,他會直接推了推張生,抑或是將他的書包砸一下張生的肩膀。更何況,他的手沒這麼小。
“小生,你在這邊幹嘛?怎麼還不回家啊?”王林將手中剛吃完的沙琪瑪的包裝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箱裏,對著張生問道。
“在發呆?”
“沒什麼。”
暗白的雲朵漸次將湛藍的天空盡數吞沒,將無形的壓抑散發,傳遞到了這片大地。
“哦。”
每個人總是會有這麼一個時候,突然之間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說,隻是想安靜。用沉默來代替一切。即使枝葉被最初的風如何讓猛烈的刮,不論枝與葉是否被分離開來。即使天空暗白的雲漸漸滲透出了滴滴淚水,然後惡狠狠的猛烈的拍擊著大地。不論剛才的心情是不是歡愉難過,不論自己剛才或者是現在還是處在何種環境,在心裏卻隻想沉默。
仿佛是一隻暴躁的野獸,一粒已被點燃導火線的炸彈。隻想像魯迅說的那樣一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嘿,怎麼你也在這邊?等人?”
簡軼走了過來,他的聲音在無聲無息中打破了沉默。天空中閃過一道銀色閃光,把三個人照得慘白。
“快走吧,要下雨了。”
他看了看簡軼,帶頭朝前走向了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