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月上,柳梢鴉定,靜悄悄。
清風呢喃,微雨作響,雪中蟬。
寂死喚,仲夏夜,紫藤蔓。
燈滅銀缸,緊掩櫥窗,覺聲寒。
冬塵未央,細水流長,離人亂。
凝冰算,道夢話,缺模樣。
醒來依舊重複著這一天天同樣的生活。在地鐵聲、春燕鳴叫聲中,在坡道前與王林相遇。以往都是王林與張生兩個人一起,如今卻多了一個人和一輛車。
人是王朔。車自然就是那輛藍色mini寶馬。張生看見王朔也在,想起前幾天王朔對他說的話,不禁神色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林。讓王林一臉鬱悶。
“坐我的車去學校吧。”王朔哈哈笑了笑,打破了三個人尷尬的局麵。張生正想拒絕,而王林卻開口答應了下來。
“好啊,正好我有事問你。”
張生皺了皺眉,不再說什麼。聳了聳肩上的背包,獨自走上了坡道。
王林看見張生離開,伸手抓住了他。
“誒,小生,你也一起坐嘛。”
“不了,我想自己走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王林答應王朔的邀請後,張生的心情莫名的感到煩躁。
如果此刻簡軼就在一旁,看見張生現在的模樣。他會驚訝的想立刻就去找顆恐龍蛋,然後一口吞掉。因為他從沒見過情緒波動如此大的張生。
以往的張生,即使是地震了,他也可以很從容的用平常的速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散步般的走出教室。就像地震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張生開始有情緒了起來。會笑了。
但簡軼卻樂於這樣。
張生老是板著個臉,一臉淡然的模樣。他倒喜歡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比較像正常人......王朔盯著已經不著痕跡的掙脫掉王林的手的張生,雙眸陰晴不定。王林看著張生的背影,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坐王朔的車,搖搖頭後打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一路上的櫻樹被風吹的窸窣作響,張生從口袋裏取出了耳機放出了歌,看了看從他身側駛過的那輛mini藍色寶馬,朝學校走去。
走上走廊的時候,張生習慣性的轉過頭,如入眼簾的隻有被朝陽照射一地的背影,沒有之前的那道身影,心中隱隱感到了失落感。
這種失落感延續了一天之久。上課無精打采隻是在不停的寫稿或者趴在那睡覺,就連中午排練的時候也隻是站在那有意識無意識的撥弄手中的按鍵。
直到回去後,王林傳來簡訊。
“王朔他答應在晚會那天邀請他的樂隊來幫我們的忙啦。”
“什麼?”
“早上啊。早上我在車上請他幫忙的。”
“哦。”
從床上爬了起來,張生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咖啡對其他人來說是提神的好東西,但似乎對張生沒多大用處。他喜歡咖啡那苦澀的滋味。所以張生總是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一個人在陽台吹著晚風喝著咖啡看著這城市的夜景。
一個人,獨賞這城市的夜景。說是種寂寞,抑或是一種孤獨。可這些在張生的眼裏,是那麼的平凡,平凡到他早已習慣,早已不在乎。
夜半皎潔的月光放肆傾瀉,不遠處的溪河不停流動。張生默默聞著春天的氣息,呼出了一口氣。像是把白天的失落感一口吐盡。張生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極了簡軼笑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