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茂盛的樹葉叢,淩亂的散落一地,就像琉璃。

王朔眯著眼抬頭不停張望,看見歐落羽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像是一尊雕像,在歲月中永遠不會改變。他對麵的張秀紅,則是或笑容滿麵,或憂傷不已。看的他一臉迷惑不解。

他們是什麼關係?不可能是親人的關係,張秀紅是張生的母親,歐落羽是剛從法國回來的,人又這麼帥,說他是張生的兄弟,打死王朔他也不信。

難道是商業上的關係?在金華唱片公司同樣能夠一句話就讓董事長乖乖低頭辦事,在商業上張秀紅應該和歐式家族一樣有著舉足輕重的關係吧。想到這,王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當時金華唱片公司說張秀紅是夫人,是誰的夫人?這又是一個疑問。

王朔突然發現張秀紅的身份充滿了神秘感。被金華董事長稱為夫人,又是張生的母親,也和歐落羽有關係,似乎什麼都和她有關係,到哪裏都有她的影子。

她到底是什麼人?王朔低頭輕輕問道。一陣炙熱的風拂過,王朔清晰的看見自己額上滴落了一滴汗水,點在柏油路麵瞬間被蒸發,王朔愣了愣,苦笑道:“原來,夏天已經到了。”

一抹刺眼的光芒突然射向王朔那滿是歐落羽的瞳仁中,王朔抬手遮掩,罵道:“這什麼光?這麼刺眼?”

等眼睛恢複不再酸澀的時候,王朔四顧張望,發覺就在自己不遠處,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人正拿著一個微型望遠鏡望著某個地方,剛才那刺眼的光芒應該就是陽光經過望遠鏡的鏡片經過反射投到他的眼睛的吧。

王朔皺著眉,動身朝他走去,邊用目光朝望遠鏡的方向望去,頓時停在那邊。

望遠鏡的視線之處,和他一樣,一樣是歐落羽和張秀紅。

他是誰?為什麼和自己一樣,也在偷看他們?難道他和自己一樣?王朔剛想到這個可能,就立刻被自己否決了。怎麼可能,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喜歡同性啊?

王朔頓時心神黯然了下來。

夏天,有一隻叫做寂寞的怪獸,吞噬了所有人的心靈。

歐落羽望著眼前的張秀紅,這個自己的親身母親。每個人自己的親身母親,應該是很熟悉才對。可是……為什麼自己的這個親身母親,自己卻覺得這麼陌生?

是因為她在自己剛出生沒多久,就離開的原因嗎。

放棄剛出生的孩子,這是一位母親做的事麼。

歐落羽的心裏變的有些黯然,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從小就有母愛,還有父愛,可是,自己除了鋼琴,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

張秀紅被歐落羽的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弄的愣住。一向以精明聞名的她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張秀紅有些慌亂的端起咖啡,想要喝幾口緩解自己心中的壓抑,沒想到剛喝一口,就被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中,讓得她睜不開眼,同時也因為光芒的突如其來而讓她越加的心慌。

“我是有原因的,哪個母親舍得放棄自己的孩子啊……”張秀紅的眼中微微泛紅,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