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手書上據說有清晰的幕後之人印鑒!”
“什麼印鑒?”
“輕瀾為敬!”
“不可能!”
“不可能有這個印鑒?還是林家不可能有一個活著的女兒?王爺不要告訴我,此前在紅伶閣你真的是去查案,而不是去殺人或取物!那場紫簫會現身帝女陵的消息,究竟是誰放出去的,我想你我現在都已心知肚明!”
死寂的沉默將喧囂大街上的一切顛覆,盛夏的氣息似忽然被終結。夜擎宇雙目圓睜,嗜血的視線雖轉瞬即逝,卻沒逃開裴紅淚的注視。
“露華是林家堡流落在外女兒的消息,既然敬王可以查得到,皇上和你以及關注此事的人自然也可以查得到!所以北卿不惜拋開隱秘身份公然住進露華居為引露華注意,敬王也派了魏彥宇去接近露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誰都沒想到黃雀背後卻還有一隻蒼鷹。但是,那隻蒼鷹究竟是你還是南風,我倒真的拿不準了!”
夜擎宇聽了她的話,眯起眼睛點了點頭。再睜開眼睛,卻有讚賞的之色,道:“原來今日紅淚要我來看魏彥宇出殯這場戲,是為了求證我是不是這隻蒼鷹。你懷疑我,是因為我在紅伶閣命案後很快就出現了。對於南風,你為什麼懷疑他是凶手?”
裴紅淚聞言卻是一怔,南風的影像在腦海中清晰閃現,每一個場景竟然都曆曆在目。想到那日在露華床下兩人的尷尬,心跳不覺快了起來。
“知道我是裴紅淚的人除了北卿就是南風,但北卿不可能會告訴你,所以隻有可能是南風告訴了你,你才能在進紅伶閣後就知道我的身份!南風在紅伶閣以西暮染之名存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憑王爺和西暮太貴妃的關係,和西暮家族自然交情匪淺吧?”
“不錯!”夜擎宇再次點頭,繼續道,“你的思路不錯,不過螳螂和黃雀也好,蒼鷹也罷,似乎都算錯了露華這隻蟬!”
“你們都沒找到那個的東西?”裴紅淚有點驚訝地看著夜擎宇,卻見他一臉平靜地點點頭。
“露華隱藏身份這麼多年能安然無恙,心思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擬。若非如此,有心人也不必專門為了她手上的東西布了紫簫會現身扶郎城的局。
但是這個女人自以為長著七竅玲瓏心,想找多個依靠傍身,最後卻引火上身成了棄卒。
北卿許給她的是什麼我不得而知,但他曾是指正林家堡的線人之一,露華不可能那麼容易相信他。
魏彥宇和她暗通曲款多日,她自然知曉他的立場在哪裏,所以不可能把那東西給他。她和魏彥宇,確實死於互博。
除了我曾引花弄影交出花閣印鑒之外,那天在歡園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們不是我殺的!”
夜擎宇算有耐心,將這件事全盤道來。裴紅淚心中卻一陣不安,如此大張旗鼓以紫簫為引子,目的卻是要趁亂得到林家堡遺孤手中的四門慘案證據,這樣聽起來是不怎麼合理的,但卻也沒更合適的解釋。難怪當時扶郎城出現的大批人,都隻是為了轉移視線造勢而已。
這樣在乎那份手書,看來敬王已經感覺到北帝的威脅了。
想到這裏,裴紅淚接著道:“南風和北卿都查出了露華身上並沒有那張手書,所以想放長線釣大魚。不想,魏彥宇似乎是被敬王逼急了,竟和她魚死網破了!”
想象著那南風北卿知道消息後失落的模樣,裴紅淚的心情稍稍好了起來。
“為四門翻案,少了這麼重要的線索,你不覺得可惜嗎?”看她笑著,夜擎宇不動聲色問道。“這不是王爺樂見的嗎?”裴紅淚挑釁地看著他,心道,夜擎宇,你和敬王的恩怨情仇,早已習慣了千絲萬縷理不清,倘若有一天理順了,也不是你樂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