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3 / 3)

舒雲齋門口,“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隨意,望天空雲卷雲舒”的對聯依舊安然,經過百年風雨,已有些許斑駁腐朽。在第一天進入聖羽宮時,夜擎凰就曾帶她來這裏休息。不過那天匆匆來去,終究沒顧得上細致打量。

房屋內的擺設和悅心苑的老舊家具一個類型,都屬於聖羽宮的陳年布置。穿過正廳的屏風,一邊的偏廳有一個樸素的美人塌,旁邊有一個不高的書幾,像是以女子的喜好布置而成。夜擎凰抽出書幾旁邊的一個卷軸,緩緩地打開,裴紅淚雙目圓睜,心裏卻安定下來。

那副卷軸上書:“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落款小字是“永安十三年三月十五書與吾愛羽兒共勉之”,下角是一款簡單私章,淺淺的萱草花紋正中有一個清晰的“萱”字。

“這幅字雖然是太宗萱皇帝寫給靈羽殿下的,卻是先有靈羽殿下口述得來。昨天下午,你說了同樣的話。”夜擎凰不疾不徐說著,眼睛卻沒離開裴紅淚的眼神。

“羽兒曾說:昔日相如一曲《鳳求凰》此情可鑒,文君癡情相和為愛夜奔,可謂勇女子也。相如功成留戀茂陵女,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烈女子也。相如感念文君深情,歎服文君才華,成全了白首盟約,慶幸也。吾與羽兒情比金堅,生死可依,其心不可負,隻可到白首!”

“這段話,是太宗萱皇帝手書小記裏的原話,也是他寫這幅字的原因。我朝並沒有文君相如的傳說,所謂的《鳳求凰》和《白頭吟》都是靈羽殿下所講,或許紅淚也知道?”

裴紅淚複雜地看著氣定神閑的夜擎凰,終究不知道該以那句話開口。麵前的男人看似平靜的神色下,其實已經洞察到了太多,隻是在找一個合適的契機讓自己現行而已。

而這畫軸上的話,無疑是最好的契機。

想必昨夜他就等著她坦白一切吧,所以才在自己決絕的拒絕後,不惜說出紫簫未曾失蹤的秘密。

“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抑或是不知從何說起?”

夜擎凰的話充滿了耐心和探索,裴紅淚雙手交錯握緊,將指尖關節握出了聲響,嘴唇依然緊緊抿緊,淺淺的齒印已現在了淡紅的唇上。

這幅景象看在夜擎凰眼裏,有痛惜也有誘惑,終究不忍她如此忐忑下去,舉起手掌,手指輕輕拂上了她的唇,歎息道:“既然不想說,就算了。”

“你了解靈羽殿下嗎?”

裴紅淚突然開口,話題轉換的卻太有跳躍性,夜擎凰微鄂之後,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皇室密宗是有很多外人不為人知的宮闈秘史,但是靈羽殿下除了在聖羽宮居住過很短的日子,並未嫁於宮中,所以可以考究的資料甚少。我的了解都是從太宗萱皇帝的小記,還有這個府邸裏的點滴得知。其他的,是自帝女紫蘇所寫的靈異故事《三魂劫》中推測。”

“《三魂劫》!《兩世三魂劫》!這就是命運,果然逃不過!果然啊!”

喃喃自語著,裴紅淚落魄地坐在了書幾邊的軟榻上,癡癡地笑著,卻透著莫名的哀傷。夜擎凰疑惑地看著她,很想抹去那笑容裏的憂傷,卻不知該做些什麼,挨著她坐了下來,手卻忽然被她攥緊了。

“我一直覺得這七年是一場冗長而又逼真的夢,所以無論遇到什麼,總在想不管怎麼苦怎麼難,等夢醒了就好了。可是一年又一年,那些痛好難忍,我慢慢接受了現實,卻還是期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度過這莫名的生活。但是在看到西書房那副畫時候我就明白了,有時候人真的是不可以勝天的!這和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