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眼前感歎式的宣言,裴紅淚忽地暢笑出聲。看夜鴻天驚愣之後臉色複雜地變幻著,沉聲道:“王爺這番陳詞,還欠那麼一點誠意!所謂成王敗寇,識時務者為俊傑,王爺不戰而退,當真是因為聖顏威儀不若一般凡人嗎?”
“不瞞紅淚所說,這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已經謝幕了。當今聖上並不若寒蟬,而本王那隻螳螂已早失了先機,如今隻求自保,看在當年本王相贈紫蓮蒿之情,世子就麻煩紅淚了。”夜鴻天臉上有羞憤之色,這番話說得頗為動情。
裴紅淚微微點點頭,接道:“那好,既然王爺如此爽快不怕所托非人,紅淚隻問王爺一個問題——蘇天睿的案子和西疆大軍暗中籌謀的事情,王爺是參與其中,還是知情不報!”
聽了此話,夜鴻天渾身一顫,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久久不語。
“若王爺無話可說,所托之事紅淚也隻當不曾聽過,請!”裴紅淚的胳膊向前方的宮門處一指,淡淡地笑著徑直向前方行去。
身後的腳步聲淩亂地跟了過來,夜鴻天疾步上前擋在了她麵前,臉色頹敗地道:“本王一向慎言慎行,求的是明哲保身,不可否認我曾動過私心!但紅淚該知道,就算成功了最大的得益者也不會是本王,所以……”
“所以王爺頂多也隻能算是個知情不報?”
就算成功,碧水王要的也不過是碧水屬國的權利而已。對於敬王想獨攬錦繡大權,奪國取位的想法,的確是不算最大的受益者。想到這裏,裴紅淚冷笑一聲繼續道:“好了王爺!紅淚已知道你所指。若如此,世子自可無憂。我隻是好奇,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王爺怎麼會對皇上有這麼大的改觀?”
“前幾日在勤政殿,皇上已經把蘇天睿私售軍糧的案子結了!”
“突然之間結案了?如何結案?”事關蘇家生死存亡,裴紅淚卻絲毫沒接到消息,自己被禁在聖羽宮,這幾日宮人對她的舉動更是倍加留心,難道是夜擎凰處置了蘇家不成?這樣想著,臉上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夜鴻天看她如此震驚,微笑道:“皇上是個不按章程辦事的人,用的是安內先攘外的策略!”
安內先攘外?聽著夜鴻天徐徐道出詳情,裴紅淚對夜擎凰的膽略不禁高看一等,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下。
原來,前幾日要她進宮之前,勤政殿裏眾人探討的正是蘇天睿私售軍糧到胤月國的案子。
因為此案涉及到兩國,且還有軍方牽連,夜擎凰當著幾國使者的麵將此案拋出,句句不離兩國和議盟約,已擺出了凡事不傷兩國之情的前提。稱此案中所涉及的糧莊其實是朝廷皇商所屬,此糧莊兼具押送西疆軍糧,隻是倉庫混亂將去胤月國通商所用的糧包混淆。
蘇天睿身為西疆大將軍,簽署邊關通行證不過是例行程序,沒有臨檢清楚過境貨物,確實也有失職之嫌。
但那批糧食明明是賣給胤月國民間之物,按理說不該是胤月國軍監采用的軍糧,但卻有消息稱,那批糧食莫名的到了胤月國軍方。所以要北冥卿雲配合徹查本國軍監,看個中情由究竟為了那般。
這番說辭,在諸國大臣麵前同時也得到了蘇天睿一案主審,吏部侍郎封火蓮的佐證。
這樣以來,問題的症結全部被歸屬到了胤月國軍監那裏,眾人一時也都難有反駁之言。
試想,蘇天睿私售軍糧一案本就屬於錦繡朝私事,但偏偏那些本該屬於西疆大軍的糧食莫名到了胤月國,且作為軍糧到了胤月國軍中。如果北帝連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