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陸仁佳早早地起來,簡單地洗漱之後,準備到廚房為其餘的三個人準備早餐。從她來到麓山別墅的第一天起,這似乎就成了她的任務。實際上,她幾乎成了這座房子裏的小保姆,除了準備早餐,還要做各種家務。有時候,她也覺得很煩,甚至很委屈。但她知道,這是為了理想而必須付出的代價。
她來到廚房門口,聽見裏麵傳出抽油煙機的呼呼聲。是誰這麼好心,一大早起來跟她搶著幹活呢?不可能是朱莉,她從來不下廚房;也不可能是梁晨晨,她的作息時間很固定,沒有要緊的事情,絕不會早起一刻鍾。
陸仁佳探頭一看,果然是馬文。隻見他腰間係著圍裙,熟練地把平底鍋一顛,把裏麵的一張餅翻了過來。抽油煙機雖然抽走了一部分食物的香氣,但她依然能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湊過去一看,果然是雞蛋灌餅。影視城周邊有各種各樣的早餐,但雞蛋灌餅是她的最愛。她萬萬沒有想到,馬文居然會做這種東西。
“來得正好,幫我看著鍋!”馬文回到麵案前,繼續擀餅,看上去動作很熟練。
對於馬文,陸仁佳零零星星有些了解,知道他之前做過很多職業,似乎無所不通。有一次開玩笑的時候,她說馬文就像動畫片中的灰太狼,“一點自以為是的狂,失敗從來不受傷,兩隻四處張望的眼,尋找勝利的方向……”隻可惜,這頭狼是別人的郎。
“讓你看著點鍋,想什麼呢!”馬文丟掉擀麵杖,趕忙把平底鍋從灶火上拿開,然後輕巧地顛了一下,把裏麵的雞蛋灌餅翻了個身,“還好,沒怎麼糊。”
陸仁佳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接過平底鍋,然後又找了雙筷子,把雞蛋灌餅夾出來,放到準備好的盤子裏。
“把鍋裏重新放上油!”馬文提醒了一句,把一隻雞蛋打進了碗裏,放上一點蔥花和鹽,迅速攪拌著。
陸仁佳趕忙把鍋放回灶上,又找到了油壺,問:“放多少?”
馬文無奈地笑了笑,接過油壺,往鍋裏放了一點油,然後又端起鍋晃了晃,緊接著又用擀麵杖把一張餅鋪在鍋裏,道:“行了,你去叫她們起床吧!”
“哦!”陸仁佳往後退了幾步,又猶豫了片刻,這才離開。
十幾分鍾後,陸仁佳和梁晨晨下樓,見馬文和朱莉正坐在餐桌旁等著她們。
“好香啊!”梁晨晨看著盤子裏的雞蛋灌餅,笑道:“馬總親自下廚,真是難得!以後,這做早餐的事,就交給你了。”
陸仁佳忙道:“太好了,以後我就能睡懶覺了。”
馬文笑了笑,先是看了朱莉一眼,等她們坐定之後,說:“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朱莉的媽媽給我們租了個公寓,我們打算搬過去。”
無論是梁晨晨還是陸仁佳都愣住了,這個消息對她們而言,有些突然了。
朱莉忙道:“那裏距離公司挺近的,上班什麼的,都很方便。”她看上去不是那麼自信,雖然這個理由還說得過去。事實上,錢淑麗給她租房子的時候,主要考慮的不是上班的事,而是不喜歡他們現在的生活狀態——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住在一起,實在不像話。
梁晨晨淡然一笑,“也是,從這裏到公司確實有些遠了。”
已經把事情告知了她們,馬文立即轉移了話題,指著盤子,道:“來,嚐嚐,涼了就不好吃了。”
……
吃完了早飯,陸仁佳和梁晨晨去公司,馬文和朱莉準備搬家。梁晨晨原本打算把陸仁佳和車留下來幫忙的,但朱莉表示她的媽媽會開車過來。出了別墅區之後,汽車行駛在林蔭大道上。陸仁佳從後視鏡裏看到,梁晨晨一臉的落寞。跟梁晨晨相處了一段時間了,她隱約能感覺到梁晨晨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她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呢?可以想象得出,從此後,那套小別墅中會是何等的冷清。
搬家是件很麻煩的事,好在錢淑麗請了個搬家公司過來。那些人都很專業,三下五除二就把各種零零碎碎地東西打包裝車。即將收尾的時候,馬文突然接到了馮海燕打來的電話,約他去城中的一家茶館談談合作的事。
掛掉電話之後,馬文跟朱莉說明了情況,道:“看來,這個馮海燕還是非常有誠意的,不能不見。我就不能陪你收拾了!”
錢淑麗聽見,不等朱莉回答,自作主張地說:“你先去忙工作吧,搬家的事,有我和莉莉就行了。”朱莉也沒有不同意見,放馬文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