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高建瓴和白冰洋趕到影視城,發現馬文一家已經離開了。白冰洋依次撥打了馬文和朱莉的電話,結果一個都沒有打通。
南下的高速公路上,一輛玫瑰紅的TT不急不慢地行駛著。馬文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回頭看著在後座上睡著的孩子。他們這是要去南海。
馬文已經跟保鏢約好了,在南海會麵,把馬仁毅的事情做一個了結。其實,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雖然他沒有找到馬仁毅的兒子,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多少也應該給一點獎金吧!
路上走了三天,又在南海等了三天,終於等到了保鏢。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保鏢的叫扈威。扈威的穿著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西裝革履,帶著一副墨鏡,隻是看上去有些頹廢。
馬文的孩子茵茵似乎對他很感興趣,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了過來。扈威下意識地退後,還是被茵茵抓住了褲腿。因為擔心傷者孩子,他便不敢動了。
馬文嗬嗬一笑,試圖把孩子抱起來。孩子似乎很執著,扯著扈威的褲腿不撒手。“這孩子!”馬文隻得強行把孩子抱了起來。孩子不樂意了,哼哼唧唧的,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把手伸向了扈威。
朱莉瞧見,笑道:“她應該是看中那個墨鏡了。”
扈威反應過來,摘下墨鏡,送給孩子。
果不其然,孩子終於滿意了,宛若得到了一個寶貝,歡歡喜喜地玩了起來。
馬文還是第一次看見扈威摘下眼鏡的樣子,一張國字臉,棱角分明,濃眉大眼,有幾分型男的特質。
“卡吧!”孩子把眼鏡腿扯掉了,然後扔在地上。
“這孩子,真是的。”馬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讓朱莉帶孩子去別處玩,他還有一些話跟扈威談。
扈威簡要說了這兩年來的經曆,他們按照馬仁毅的指示去了E國,找了一年,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隨後,E國又發生戰亂,眾人發生了分歧。其中兩個人不願冒著喪命的危險繼續找下去,分了一些錢之後就回國了。扈威帶著另一個兄弟滯留E國,但不幸的是,在一次衝突中,那個兄弟被流彈擊中,不得不埋骨他鄉。
“他是我表弟!”扈威的臉上顯露出難以壓抑痛苦之色,“家裏還有個妹妹,今年剛剛考上大學,我都不敢告訴她……”
馬文忍不住歎了一聲,道:“放心吧,我會盡量為你們爭取那筆獎金的。”
扈威道:“您跟我說,目標不在E國,莫非你知道目標在何處?”
馬文道:“你們是在找一個鬼,而不是一個人。”
“死了?”扈威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此刻忍不住連連搖頭。
馬文道:“具體情況,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先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們搭乘補給船去白鷗島。”
……
白鷗島距離大陸有些遠,漁船走了一天才到。島子並不是很大,除了漁船和補給船之外,基本沒有人來。上船之前,馬文還擔心孩子會暈船。結果,暈船最厲害的是他自己。先是吐得一塌糊塗,然後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到達白鷗島之後,他是被抬著下船的。
據補給船的船長所說,白鷗道被一個姓鄭的老板承包了。所以,下船之後,恢複了片刻之後,他又掙紮著站了起來,找人打聽鄭老板的下落。島上的人沒有不知道鄭老板的,因為他們都是鄭老板的員工。
一個麵如重棗的老人聽說他們要見鄭老板,便帶他們去了島中央的一棟西式風格的小樓前。樓前四個人正在打麻將,周圍還有三兩個人圍觀。
不用老人介紹,馬文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人——鄭海。
“鄭海,鄭老板,鄭島主!”馬文覺得一切都對上了。之前,他就聽聶影說過,鄭海在冬天的時候喜歡去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