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認了出來,傅爾黛索性不再躲閃,準備接受嘲諷。從她重返影視城的第一天起,幾乎每一天都能遇到這樣的事,她幾乎要麻木了。可是,馬文沒有要嘲諷她的意思,打量了一陣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等!”傅爾黛站起身來,反而追上了馬文,問:“你那還缺不缺人,不演戲也行……你知道,其他的工作,我多少也懂一點……”
看著她那一頭被剪短的頭發,想必是剛從大牢裏出來不久。猶豫了片刻,馬文歎了口氣道:“跟我來吧!”
“謝謝你!”傅爾黛鞠了一躬,然後跟著馬文往古城區的方向走去。
“你還做編劇嗎?”路途很長,傅爾黛悶了一陣,跟馬文搭話,想要弄清楚馬文現在的身份。
馬文笑道:“什麼都做。”
這個答案等於什麼都沒說,傅爾黛擠出一絲笑容,看著趴在馬文肩頭的孩子,又問:“這孩子是你的?”
“當然!”馬文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帶孩子出來工作?孩子她媽呢?”傅爾黛接著問道。
老太太也對這個事情感興趣,影視城就是個奇怪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有。
這時,一輛遊覽車開了過來。馬文招了招手,坐車前行。
“馬先生,以前……”傅爾黛暗暗有些擔心,馬文雖然沒有當麵嘲諷她,會不會心裏憋著壞,專門找她麻煩呢?
馬文道:“以前的事,沒必要提了。”
傅爾黛稍稍鬆了口氣,把手伸向了孩子,“我幫你抱一會兒吧!”
孩子不認生,看到傅爾黛伸手,就掙紮著要過去。馬文隻得笑了笑,把孩子交給了傅爾黛。
傅爾黛逗了逗孩子,又道:“這孩子真漂亮,她媽媽一定也是個大美人。”
“你仔細看看,她像誰?”馬文故意賣官司。
傅爾黛端詳著孩子的麵孔,心裏琢磨著,既然馬文這麼說,那就說明孩子的媽媽是她認識的人。她和馬文相識不過是一天時間,那一定是當初劇組裏的人。當時的劇組中,最漂亮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朱莉,一個是陸仁佳。如果從兩個人中選擇一個的話,這個孩子容貌似乎更像朱莉,尤其是鼻子。可問題是,朱莉當初有男朋友,而且還是個高管,她怎麼會跟馬文這個窮小子在一起呢?
胡思亂想了一陣,她又自嘲似的笑了起來,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許馬文運氣好,突然發達了呢!“是朱莉,這是你和朱莉的孩子?”
“這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看中了我的作品,我也不會來影視城,自然也就不會遇到朱莉,更不會陰差陽錯的在一起。”馬文笑得很真誠,“跟這些相比,我們之間的那點矛盾,算不得什麼。而且,你出來之後,居然又回到了這裏,說明你是熱愛這一行的。正是基於以上兩點原因,我才答應用你。你不要再有什麼疑慮了。”
“唉!”傅爾黛歎息一聲,果然是人生如戲,不經意間就發生了這麼多變化。
不知不覺,遊覽車到達了古城區,最後停在一個明清風格的宅院前。宅子的大門邊鑲嵌著一個亮銅色名牌,上書:“海棠晨曦影業有限公司”。在門口站崗的包磊趕忙迎了上來,“馬總,您又沒帶手機,大夥正等著您吃飯呢!”
……
傅爾黛隨著隨著馬文來到中院偏房飯廳,見到了熟識的朱莉和陸仁佳。兩人見到她也是差點沒有認出來。馬文將傅爾黛和老太太介紹給眾人,隻說是剛剛招來的員工,並安排他們入座吃飯。朱莉和陸仁佳狐疑地盯著馬文,沒敢多說什麼。
吃完飯之後,朱莉來到書房,問道:“你怎麼把她找來了?”
馬文笑道:“也是碰巧遇上的,心生憐憫,便把她叫過來幫忙。”
“你倒是心寬,這樣的人可信嗎?”朱莉有些擔心,像傅爾黛這樣的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馬文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看她的樣子,是剛剛出獄,此時能幫她一把,她必然會感恩戴德。我想過了,以後就讓她當你的助理。如果她真的改過自新了,必然會盡心竭力,勤勤懇懇;如果她還是死性不改,隻管打發了。”
朱莉嫣然一笑,“你讓她當我的助理,她能轉得過這個彎來?”
“這也是對她的考察。”馬文笑道,“我們不是刻意為難她,更不會虐待她。如果她轉不過彎來,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
幾乎與此同時,陸仁佳正在跟傅爾黛說話。按馬文的吩咐,陸仁佳讓人給她準備了一個房間。對於傅爾黛,她還是很感激的。畢竟是傅爾黛讓她過了一天女主角的癮,也激發了她奮發向上的欲望。
傅爾黛也從陸仁佳這裏得知了馬文的基本情況,不禁感慨道:“誰能想到,當年的一個撲街寫手,不到三年時間就成了一個影視公司的老總。更何況,還能把公司設在影視城裏,想來財力不是一般的雄厚。能不能跟我說說,他是怎麼發起來的?”
陸仁佳略顯遲疑,似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