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文等人回到船上的時候,扈威也回來了。他告訴馬文,那兩個壯漢在東港紅燈區被捕了,至少要被關上五天,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遊輪起航了。
“辛苦了!”馬文錘了他一拳。
扈威笑道:“其實是他們自己作死,我也就是打了個電話。”
“不提這事了!”馬文擺了擺手,笑問:“你和陳墨墨是怎麼回事?當然,如果不便說,就算了。”
扈威似有難言之隱,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馬文沒有追問,一本正經地說:“兩個事。第一,你安排一下,保護好梁導她們。沿途各國,什麼樣的人都有,務必多加小心。”
扈威點點頭,這是他的本職工作,沒什麼可說的。
馬文又道:“第二點,你跟陳墨墨還有你的兩個手下交代清楚,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或猜到什麼,都不得說出一個字來。簡單來說,就是替雇主保密,這也是你們基本的職業素養。我不是不信任你們,隻想強調一下。”
“我明白!”扈威回答得很幹脆。
交代完了這些事,馬文又笑了笑:“按說呢,我不該過問你和陳墨墨的事。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想說,她其實是個好女孩,不然我也不會讓她留在公司。至於她過去的經曆……”
扈威擠出一絲笑容:“我在意的不是這些……”
他欲言又止。雖然馬文是他的雇主,但他知道馬文把他當成了朋友。說朋友都有些膚淺了,他們曾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他救過馬文的命,馬文也救過他一回,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猶豫了片刻,他歎了一聲,道:“從不到二十歲起,我就幹這一行了,之前也遇到過一兩個所謂的女明星,發生了理所當然的故事,但沒有一個能善終的。保鏢看起來很酷,也很吸引女人。可是,她們隻是覺得好奇和新鮮,等新鮮勁一過……我年紀也不小了,早就看慣了生死榮辱,隻想找一個能過日子的老婆。”
馬文嗬嗬一笑,勸道:“你既然有這些想法,就跟她說明了……當然,這隻是建議……也許陳墨墨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呢?”
扈威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平日裏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
夜已深,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扈威離開之後,一直沒有人進來,馬文衝了澡之後,便迷迷糊糊睡著了。陪女人逛街這種事簡直比長途行軍還累。
不知過了多久,他翻了個身,感覺身邊還有一個人,也沒有多想,便將其抱在懷裏,又睡了過去。
淩晨時分,他漸漸蘇醒,這才察覺到到身邊躺著的既不是梁晨晨也不是陸仁佳,而是江笠影。一顆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來。這段時間,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實在不行,就放江笠影離開,也免得自己分身乏術。可是,想來想去還是舍不得。
她側著身子,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馬文猶豫了好久,沒敢驚動她,於是小心翼翼地下床,去了一趟洗手間。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江笠影雙手抱膝坐在床上,披肩長發遮擋了住她的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吵醒你了?”馬文顯得手足無措,來到床邊,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我是誰?”江笠影的頭發晃了晃,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馬文。
不等馬文回應,她又接著說道:“我本名王麗,也可以姓朱,也叫朱麗(同莉),你在夢中呼喊的名字是我呢,還是另外一個人?”
“我說夢話了嗎?”馬文搖了搖頭,他從來都不說夢話。
江笠影抬起頭來,露出了半張臉:“你一直在說夢話,梁晨晨和陸仁佳都知道,隻是她們沒告訴你罷了。”
馬文仍舊搖了搖頭,他不記得自己昨晚做過夢,更堅信自己從來不說夢話。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她的影子,可實際上梁晨晨和陸仁佳也是。你不覺得你有些過分了嗎?她已經死了,不在了,沒有了。”江笠影顯得有些激動。
“我真的說夢話了嗎?”馬文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以前沒有這個習慣的。
“我不想參與這場荒唐的遊戲了。”江笠影顯得很堅決,“你放我走吧!”
馬文沉默了片刻,道:“實話跟你說,我也想過放你走,可是茵茵怎麼辦?”
“我會帶好茵茵的!”江笠影道,“我說過,我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的。”
“好吧!”馬文突然覺得有些輕鬆,陸仁佳已經懷有身孕,是不可能放走的。至於江笠影,還是不要禍害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