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進入E國的領空,機長越來越緊張。這片空域,堪稱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幾年前便有一架載著上百人的客機莫名其妙地失蹤,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任何殘骸。如果不是馬文再三跟他保證,並許諾了一大筆酬金,他是不會來冒險的。
突然,公共頻道的指示燈閃爍起來,耳機裏傳來一個地方口音濃重的聲音:“這裏是E國空軍,你已進入E國領空,請說明身份。”
機長一愣,趕忙呼叫馬文。這種情況,他可是沒有預料到,他還以為馬文已經搞定了呢!
沒等馬文過來,一架戰機便從旁邊擦了過去。機長一緊張,整個飛機的翅膀左右扇動了幾下。
馬文終於過來了,接過副機長遞過來的耳麥。他發現副機長也很緊張,手都是抖的。
“這裏是E國空軍……”耳機裏又重複著那句話,要查證他們的身份。
馬文說了幾個單詞。無論是機長還是副機長都沒有聽懂他說了什麼。
對方並沒有及時回應,突然靜默了大概一分多鍾。在機長和副機長的感覺中,這是無比漫長的一分鍾。
“哈哈,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歡迎你,江!他們會保護你到達首都機場的,見了麵再談。”
整個過程中,馬文雖然看上去很淡定,但聽到這句話也暗暗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江笠影一眼,給了她一個輕鬆的笑容,回應道:“待會見!”
兩架戰鬥機變換了隊形,一左一右護送著這架客機往E國的首都機場飛去。
馬文把耳麥還了回去,分別拍了拍機長和副機長,以示安慰。
年輕的副機長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略顯興奮地說:“那好像是我們的飛機。”
“是的!”馬文笑道,“他們是來保護我們的,所以不用擔心,專心駕駛!”
十幾分鍾後,飛機平安地降落在郊區的一個機場上。所有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這趟危險的旅程,終於算是結束了。
馬文對機長和副機長說:“你們可以留下來休息一天,如果不願停留,也可以乘車前往港口,那裏有一艘船在等著你們。它會把你們送到B國。你們可以從那裏回國。”
機長道:“我們上船之後,再休息吧!”
副機長看上去有些猶豫,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馬文:“馬總,你還會再買飛機嗎?”
馬文聽出了他的意思,笑道:“應該會再買一架,但可能要等個一年半載的。”
“到時候,別忘了叫我回來。”副機長忙道。
馬文點點頭:“放心,我這人還是很戀舊的。行了,你們收拾一下,我會派人護送你們去港口的。隨身帶著衛星電話,遇到任何事,立刻給我打電話……當然,一般也不會遇到麻煩。”
……
一個車隊靠了過來,既有武裝車輛,也有普通的轎車,還有幾輛皮卡。車隊停下來之後,從皮卡上下來幾個人,抬著紅毯,鋪在飛機的舷梯口。
先是兩隊美女,然後是兩隊士兵,沿著紅毯筆直地站立。美女的懷中抱著的是鮮花,士兵手中拿著的是步槍。
“搞什麼搞?”馬文並不喜歡這個排場,E國還不是那麼安全,還是低調一些的好。他透過舷窗看了看,好在沒有記者之類的人。
停在紅毯盡頭的轎車門被打開,從裏麵下來一個穿著當地民族服裝的女人。馬文瞄了一眼,並沒有任何印象。不過,從她的頭飾可以看得出來,這是當地的女祭司。
不管怎樣,不能讓人家等著。馬文帶著江笠影等人下了飛機。
女祭司也麵帶笑容迎了上去,兩撥人在紅毯的中間位置相遇。這時候,馬文終於看清楚了,她頭上插著五根發釵,每一根發釵上都綴著一顆寶石。發釵的材質不一樣,對應的寶石也不一樣。這表明,她是當地最高等級的祭祀。
“你可以把她看作X國的女王!”馬文提醒江笠影,麵前這個女人是“精神領袖”性質的人物。認真計較起來,她的權力比象征性的X國女王要大得多。
女祭司伸出了雙手。馬文也照做,隻是需要微微躬身,還要低著頭,然後把臉湊了過去,等她撫摸的時候,在用自己的手貼住她的手。這一套簡單的程序,是當地的禮儀。
江笠影等人細心觀察著,以便如法炮製。
可是,女祭司的手在接觸到馬文的臉的時候,突然給了他一巴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E國方麵的人。宋明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難道這就是當地的禮儀嗎?
女祭司打完之後,又恢複了笑容,然後摸了摸馬文的臉,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
馬文總算是弄明白了,麵前的這個女祭司,是沙曼的姐姐。沙曼是到他身邊之後死的,人家有怨氣,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挨了打,卻無話可說。